曹美瑜被母亲一番话给砸醒了。
许子奇是她的夫君,在她心里格外重。
可是于皇后而言,又算什么呢?
曹美瑜仔细回想,她对皇后的敌意,无非就是来自于夫君。
若非当初自己无意中听到了许子奇的梦中呓语,又怎会伤心难过,又怎会怨上了皇后?
曹美瑜也是自京城长大,当年许家三郎君与谢家四娘子一事,她也是曾有耳闻的。
实在算不上是谢初夏勾引许子奇。
最多,只能算是许子奇对谢初夏念念不忘。
可是两家从未正经地议过亲事,且谢初夏也从未与许子奇单独在外会面,所以,当年之事,又怎能怨得了谢初夏呢?
曹美瑜是从许芳莹口中得知当年真相的。
若非是婆母自作主张,也不会有后来之事。
说不定,当年许子奇和谢初夏就真成了夫妻。
曹美瑜轻晃晃头,陈年旧事了,多说无益。
兴许,当年他们二人真地也曾互生情愫,只可惜因为有一位过于苛责的婆母,所以谢初夏退怯了。
曹美瑜轻叹,当年若非是自己相中了许三郎的文采,又岂会愿意低嫁?
好在,自她进门后,那位婆母虽然行事有些古板,但也不曾过多为难自
己。
只是,这位婆母,也实在算不上好婆婆罢了。
谢初夏在万福殿召见的曹家母女。
“来人,赐座。”
“谢殿下。”
谢初夏刚要说话,宋嬷嬷缓步进来:“禀殿下,刚刚圣人命人过来传话,说是瞧着听风阁那边的一片月季开得正好,便想着午膳就摆在那里。”
“知道了,吩咐下去便是。”
“喏。圣人还交待了将三殿下抱去太极殿。”
谢初夏皱眉:“元宝被抱走了?”
“尚未,三殿下刚刚在院子里跑着追蝴蝶,弄脏了衣裳,这会儿才去换了。”
“好端端地,圣人怎么想起来要让元宝过去?今日国事不忙?”
宋嬷嬷低头:“禀殿下,来的是高总管,他已经服侍着三殿下更衣去了,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去太极殿了。”
谢初夏顿时就被气笑了。
这是先斩后奏呢!
“呵,圣人这是又想着炫耀儿子了吧?真是幼稚!”
底下坐着的曹夫人和曹美瑜都是惊得一身冷汗。
皇后的胆子好大!
还敢说圣人幼稚!
“罢了,由着他去闹腾吧。你差人在太极殿外候着,若是元宝捣乱误了国事,便将人抱回来。”
“喏。”
谢初夏又想了想今天早
上有没有惹圣人不高兴,确定没有之后,这才将眼神放到曹夫人身上。
“曹夫人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
曹夫人坐地正直了些,“禀殿下,听闻殿下欲将女学开办至整个大雍,臣妇听闻,十分钦佩,臣妇未出阁时,也曾有几位至交好友,都是当地有名的才女。臣妇今日进宫,也是想要举荐给殿下。”
谢初夏点点头:“这是好事!吾创立女学,并非只是为了让她们识字会算,人生在世,总得活得明白。曹夫人能有此举,吾十分感激。”
“不敢!臣妇举荐之人,正好有两位是在太原府,其中一位寡居,臣妇唯恐皇后嫌弃,故而一直拖到今日才敢提。”
“女子寡居,又有何需要嫌弃的?这世道女子不易,若是连我们女人都要为难女人,那我们女子的处境岂非更加艰难?”
这话说得曹夫人都有些汗颜。
“殿下所言极是,是臣妇之前想岔了。”
“你身边这位,便是许三夫人吧?”
曹美瑜连忙起身行礼:“回殿下,臣妇是许子奇之妻曹氏美瑜。”
“免礼。按说,许家与谢家是亲戚,吾与芳莹虽然算不得多熟悉,但好歹也是曾经一起玩过的。我
娘家四嫂是位出了名的才女,许三夫人若是无事时,可去谢府与我四嫂多话话家常。”
“喏!”
曹夫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皇后愿意提到两家是亲戚,便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其它想法。
“听闻曹夫人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曹家又是几代为官。若是有合适的女子,大可以直接去找崔祭酒举荐,哦,或者是谢司业也是一样的。女学一事,吾基本上都交给她们二人负责。不过,如今瞧着好似是太忙了些,吾正想着寻几人为她们分担一些呢。”
曹夫人心头一动,这还真是个机会!
只是,不可贸然提起。
“殿下说的是,女学一事,于我大雍女子是好事。无论是贫穷又或者是富贵,都当多读书来明智。听闻先前进宫的一些女官,如今又都被女学给借调走了,臣妇也是听闻此事,才来举荐的。”
“是呀,是为了全大雍的女子!吾记得,秦国时,曾有律法,若男子敢在外面豢养其它女子,则其妻可暴打男子,并可将男子踢开。只是如今,我女子地位竟是岌岌可危。”
曹夫人也是读过书的,又岂能不知这一典故?
“吾前些日子,还曾听闻民间竟然有人四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