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依皇后的意思办。”
“喏!”
李明华到底还是在宫中出嫁的,不过因为是二嫁,各方面的规格都低调了不少。
至于嫁妆,除了早先的嫁妆之外,太后和圣人这里给她的添妆也一般,主要就是个面子情。
郑太妃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一直压着,总算是嫁出去了,这以后就该着好好过日子了。
没成想,成婚不过才三日,长公主府里就出事了。
李明华这次相中的是位农家子,叫刘耀祖,中了进士,如今也只是个微末小官,连参加大朝会的资格都没有。
单从这位新晋驸马的名字上就不难看出,定然是自小就背负了整个家族的希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刘耀祖科举入仕,正经出身,日后哪怕只能做个小官,那也是官身了,对于农户而言,这就是正经地改换门庭了。
因为刘耀祖尚公主,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驸马都尉,这个旨意在成亲当天便已经下了。
从五品的驸马都尉,其实并非实官,对刘耀祖而言,其实也就是多领了一份俸禄。
刘耀祖成亲,这是大事,又因为是尚公主,这等于是与皇家结亲,刘家人自然是
欢喜得要普天同庆一般,早就嚷嚷得满村子知道了。
刘耀祖的父母兄弟,甚至是还有诸多的族亲,早就赶来京城为他筹备婚礼。
只是,因为是尚公主,这自然是要依礼制办,所以刘家人其实也没能搭上什么手。
刘耀祖手上的银钱不丰,只能暂时在外租了一处宅院给族亲们暂住。
他成亲后,他的长辈以及手足兄弟,自然也跟着住进了公主府。
李明华虽然是公主,而且这也是圣人赐下的公主府,但是按规矩,她仍然得在婚后向公婆敬茶。
毕竟,是刘耀祖娶妻,而非她招赘。
结果,只是几天而已,李明华就忍受不了刘家人的没见识。
成亲三日,便已吵了两次。
这让刘耀祖为难的同时,又觉得这位长公主委实是刁蛮任性了一些。
至于回门,刘耀祖自然是要跟着一起进宫谢恩的,而李明华少不得就是一番哭诉,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母妃,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蠢!端上来要净手的水,他们竟然直接端起来就要喝,若非是驸马拦住了,那可真地是丢了大脸!”
“还有,那个老太太当真是没有眼力见儿,我可是长公主
,她竟然还在我面前说什么长嫂如何如何孝顺,弟妹如何如何懂事,这是想要在我面前摆婆婆的款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简直不知所谓!”
郑太妃脸色尴尬,再护着女儿,也知道女儿这些话说地过分了些。
太后皱眉:“放肆!明华,这些侮辱长辈之言,也是你能说的?我皇家的教养便是如此?”
郑太妃连忙打着圆场,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这是亲闺女,就盼着以后消停过日子,没事别进宫了。
好在这里只有她们这些女眷,若是驸马也在,估计听到这话能气得吐血了。
“母后,儿臣知错了。”
李明华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了错,脑子里却琢磨着如何将这一家子人给打发出去。
没等她琢磨出章程来,谢初夏便先开口了。
“明华是长公主,自小金尊玉贵地养着,自然是不识百姓疾若。刘进士是农家出身,虽说出身穷苦了些,但是这一身的才学却是实打实的。”
郑太妃连连点头:“是这个理。驸马才学无可挑剔,人品也正直,一家子人虽说出身苦了些,但是好歹一门清白。”
谢初夏明白郑太妃是不想看到女儿女婿整日
争吵,真闹开了,也只会惹人笑话。
“依我看,明华既然与刘家人相处不来,倒不如干脆给他们在外头置一处院子。一来也显得你身为儿媳孝顺;二来也能彰显出你身为长公主的气度;这三嘛,没有了婆媳矛盾,你和驸马之间的感情也能更进一步。”
说白了,就是拿钱砸。
对于明华而言,这拿钱砸是最简单最有效,且是她最不在意的一种法子。
果然,李明华一听,这眼睛便是一亮:“还是嫂嫂聪慧,经您这一提醒,我就知道如何做了。”
其实,郑太妃早先也有过这个想法,只是后来听说驸马将人安置好了,便没有再多问。
没成想,驸马家竟是穷困至此,在京城买处宅院的钱都没有。
刘家人没来之前,刘耀祖一直住在官舍。
刘家人来了之后,他才狠心在外租了两个月的宅子。
如今,那些族亲们基本上也都要回去了,身为长公主,还是要拿出一个高姿态来的。
“殿下提醒得有道理。不仅仅要置办一处宅院,这仆从供应也都得照顾到。而且那些族亲们大老远地来了,也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李明华一点就透。
说白了
,就是不能让刘家人觉得她这个长公主小气!
这好办。
当天回去后,李明华就交待人去在外头置办宅院了,当然,还耍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