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路枕浪以为平原君赵平追击秦将李信等人,怕是会无功而返。”
一隅而窥全貌。
听着传令官的一道道讯息,路枕浪心神运转,年头通达,一览面前的沙盘,又看向不远处悬挂在木屏风上的舆图。
一个大胆的想法迸出,而且越发的真实起来。
越来的有可能起来。
不由的,浑身上下赤炎玄光大盛,果然那般,他们在这里同秦国交战,那便是中了最大的计谋,也是对方最大的阴谋。
大谋不谋!
先前秦军没有施展太多的策略,倒是令路枕浪以为秦军是碍于兵力略少,不住后退,现在看来,绝非如此。
“何也?”
听得路枕浪这般凝重一言,燕丹那沉重无比的心思,不由的越发显得沉重起来,整个人也瞬间从条案后起身。
再次一语。
“秦国东出灭国不断,先是韩国,而后赵国。”
“如今更是燕国、魏国。”
“无论是秦国攻打哪一国,而今,韩国之内,铁骑不存,抵抗全无,赵国之内的精锐更是被歼灭殆尽,纵有残余,也被打散编入秦军各大营地。”
“以王翦的领兵能力,今岁以来,当有颇大可能很早就可以率兵渡过易水,一步步侵占燕国土地,可其人却没有如此。”
“任由我等联军合力,直至今日局面,殿下以为不奇怪?”
路枕浪将目光放在面前沙盘上的诺大燕南地,口中快速之言不断,随即,视线又落在燕丹身上,自己……纵酒还是少了一丝大谋。
不若真正的绝世名将!
着眼于战场的一隅胜败,那是普通将才。
若然一谋全局,为之计深远,则可为名将,秦国武安君、赵国李牧等皆如此,念及此,路枕浪再次叹息一声。
“来人,传我将令。”
“立刻昭告三军,且战且退,退出燕南地。”
没有立刻的回应燕丹,此时刻不容缓,必须快速的将决断落于三军将士,尽可能的减少伤亡,那么,他们才会有接下来的抵抗之力。
才会有更深处的希望。
“先生,何以如此?”
燕丹疑惑万分,听闻此令,更为不解,然……于军伍之事,现在落在路枕浪手中,自己当不得插手。
否则,只会更加麻烦。
“殿下,在下以为……秦将王翦所谋,不仅仅是简单的在战场上将我等击败。”
“更甚一点,要将我等数十万兵力于此地歼灭,彻底将燕赵诸方抵抗之力翦除,诚如此,才可以明悟何以王翦在燕国驻足数月,不予进军。”
“才可以明悟,为何秦将李信会率兵前往攻打代地赵国,果然如此,李信率兵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攻打代地赵国。”
“而是吸引我等南下燕南地,然后,其人将会率兵从燕南长城一地突袭,同王翦前后夹击,再次重创我军。”
绝对是如此。
定然是如此。
路枕浪现在无比的给予肯定,若然此时不退兵,接下来秦将李信归来,那就是更大的灾难,是而,万万不能够耽搁。
“……怎会如此?”
“先生,接下来如何?”
燕丹陡然大惊,满是不可置信,可……品味先生之言,不无如此,听得先前传令官所语,战场之上,节节败退。
联军之力伤亡甚多,尤其是李信的那支军伍还将赵国精锐牵制走不少,他们现在的联军之力孱弱不少。
战场之上,支撑下去可以,若然长久的对战,胜算不大。
先前所谋深处,便是以更多的兵士,将秦国铁血之兵尽可能的削弱,让他们接下来没有足够的力量攻打燕赵,乃至于山东诸国。
“唯有且战且退,燕南地不能久留。”
路枕浪快速一语。
“……”
“全凭先生裁决。”
心中乱象而起,燕丹眉目紧锁,既是路枕浪的判断,当有不小的把握,果然在这里被秦军前后夹击,损伤主力。
接下来,他们则无需与之抗衡了。
况且,也没有了抗衡之力。
“殿下,无需愁容。”
“只要我等主力还在,秦将王翦等人便不会轻举妄动。”
“何况,再有两三月,便到了燕国的秋冬时日,王翦等人更不敢妄动。”
“将秦国主力牵制在此,对其也是极大的消耗。”
看向燕丹,路枕浪拱手一礼,现在他们还有机会的,只要主力大军还在,他们就一直有机会的,不到最后一刻,结果未可知。
“须得如此。”
燕丹颔首。
无论如何,主力大军的重要性,燕丹还是知晓的,万万不可有失。
“报,平原君传来讯息!”
当其时,幕府军帐之外,再次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豁然间,军帐内刚商议完对策的路枕浪与燕丹二人神色微变,难道平原君赵平那边真的出事了,难道真的……中计了。
“殿下。”
“平原所率领的十万兵马,在易水西岸的河谷处,遭受秦将李信的伏击,损失大半兵马,只带着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