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我们又见面了。”
这处一处恍若世外桃源的区域所在,山高而缓,大江大河环绕而过,一株株在中原内地罕见的樱花之树在这里随处可见,落英缤纷,香气弥漫。
微风席卷而过,水气遍布整个高山内外,浸润每一寸土地,浸润每一寸绿叶之内,时值正午,明日高悬,寒热交替,云雾顿生,飘渺而又无形,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站立其中,极目而视,一座座高耸而立的山峰紧邻,虽然大多数山体的高度不过百丈,但向着四周看过去,却是越来越高,颇有些螺旋而起的异样地势。
俯览而下,一位位服饰迥异中原华章的人儿在其中劳作,在其中生产,在其中捕猎,不过,与此同时此处区域的核心山峰所在,却是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
手持阴阳木杖,浅白色的阴阳道袍加身,须发皆白,颔下更有两尺长须,随着步伐的走动,长须为之摇曳,束冠而起,双眸闪烁灵光,看似苍老的神容上,却展现别样的精神。
“哈哈,南公,记得上一次你前来蜀山,还是十五年前,如今,怎么有空前来蜀山了,请!”
着一袭浅灰色的长袍,灰白的发丝随意梳拢在身后,不过寸长的白须,持一根奇特的红木之杖,浑身上下隐现奇异之力,看着面前的这位道袍老者,其人微笑而语。
话音而落,左右看了一眼,随伺的诸人为之避退,留出一道通向不远处高大石殿的平坦之路,礼仪而落,南公相随而进。
“诸位老友避世不出,鲜少理会红尘诸般事。”
“若无紧要之事,南公也不会打扰大祭司的清修,还望见谅!”
南公者,自然是当初在魏国之内,险些被周清镇杀的楚国南公,阴阳道礼而下,对着蜀山的大祭司与诸位长老颔首以对。
他们都是清修之人,都是秉承上古遗命,守护封印之人,虽避世不出,但并不代表他们于外界之事不清楚,踏步碎石之路上,语落,面上掠过一丝惭愧。
“无妨,昔者南公助力我蜀山逃过大劫,数十年来,一直无以为报,若然有紧要之事,南公且快快说来,若是我等可以做到,定不会推辞!”
数十年前,秦军司马错入蜀,攻灭蜀山,缘由蜀山的一部分人作乱,秦军锐士已然兵压蜀山结界之外,幸好,那时有与蜀山世代交好的阴阳家之人出手,说动巴国、楚国出面,强压秦国。
令得秦将司马错兵退,蜀山因为逃过大劫,也许蜀山中有许多人不知晓,但身为大祭司的自己,与在场诸位长老还是明悟的。
此等恩情一直铭记,今日南公临此,言语紧要之事,大祭司心意而动,若是可尽早了结此事,也当圆满,故而,略显苍老的面上颇为坚定。
“非是南公有紧要之事,而是蜀山有紧要之事,大祭司修为超凡,难道感知不到蜀山即将有大难加身?”
楚南公持阴阳木杖,徐徐而进,闻大祭司之语,轻轻摇摇头,停下身形,环顾四周虚空,极目而视,整个蜀山格外的安静、祥和。
只可惜,不知道这份安静与祥和还能够持续多久。
“蜀山有大难加身?”
“南公,此语何解?”
大祭司身形亦是为之停下驻足,闻楚南公之语,神情微变,身侧其余长老也是疑惑不解,目光闪烁,手中那红木之杖更是浅浅的红光隐现。
数息之后,轻问之。
“秦国欲调遣大军,攻灭蜀山!”
楚南公顿了顿手中之杖,一语出,灵光闪烁的双眸看向大祭司。
“这……,自从数十年前秦国兵压蜀山之后,我等一直待在结界之内,未有踏出半步,何以引得秦国大军攻伐?”
蜀国而灭,蜀山为之震动,秦军锐士无双,整个蜀山为之战栗,那一战过后,自己曾约束整个蜀山上下之人,不要轻易踏出结界。
就算踏出结界,也不要以蜀山之名,为祸于外,以免给蜀山带来麻烦,近来,自己神容灵觉,秘术施展,整个蜀山并无劫数加身。
“大祭司与诸位长老自然没有踏出结界之外,但蜀山之人却有踏出结界者。”
“数年前,蜀山的一位修者曾在秦国蕲年宫欲要袭杀秦王嬴政,事败身死。去岁,又有一位蜀山的修者在齐国临淄,欲要袭杀秦国道武真君,事败身死。”
“一位今王,一位位高权重的封君,均是由蜀山之人引起,秦法而下,蜀山难辞其咎,近来,我从咸阳得到消息,秦国道武真君欲要亲自领兵,攻灭蜀山!”
“不出意外,其人现在应该在蜀郡成都之城了,未几,大军开赴蜀山可待!”
楚南公面上带着一丝轻笑之意,对着在场的大祭司、诸位蜀山长老看了一眼,个中缘由,倒也没有隐瞒,况且这也不是秘密。
以大祭司的修为,是真是假,其人自可分辨。
“袭杀秦王嬴政、袭杀秦国封君!”
“这……并非我蜀山之谋啊,秦国何至于此,这该如何是好?”
刹那间,大祭司浑身上下一股耀眼的红色玄光扩散,体内元力为之不稳,旋即将其镇压,神色难看至极,口中喃喃而道,无论是袭杀秦王,还是袭杀秦国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