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们赚到钱,我们每年给汗阿玛五百两,这样他肯定愿意把洋人赶出澳门!”
虽然现在只有支出没有盈利,还没赚到哪怕一文钱,但九阿哥却信心爆棚,认定他和胤俄迟早能赚到富可敌国的财富。
“哪有那么简单。”胤俄心底的压抑被九阿哥的话驱散了许多,他哭笑不得地看了眼九阿哥,“洋人可不是大清子民,不是汗阿玛一道圣旨就能驱赶走的。澳门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那就派大军攻打澳门,强行把那里的洋人赶走。”九阿哥想也不想,给出的解决办法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头疼地抚了抚额,胤俄小声嘀咕道:“那耗费的就更多了。”洋人在澳门经营了百余年,真要暴力驱赶非得开战不可,打仗可从来都是一件烧钱的事。
而且谁知道这时候的大清水师能不能打啊,要是打输了,那一些事岂不是有可能提前许多年。真要那样,那罪过可就大了,胤俄光是想
() 想都觉得无法接受。
发觉自己有“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倾向,胤俄心底长叹一声,心情仍是无比沉重:实在是对大清没信心啊。
虽然大清刚打赢了准噶尔,想来八旗军队还没有腐败到打不了仗的地步。可八旗军队和大清水师还剩多少战斗力,胤俄心里实在是没底。
在这个时代重活一世,在三百多年前,在这个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的国家还是天朝上国的时候,要说胤俄没想过改变历史、没想过做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胤俄个人而言,他确实不想奋斗上进,只想舒舒服服地当条咸鱼躺平过安稳自在的富贵日子。人都是有惰性的,既然这一世的出身不错,不用努力就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那胤俄又何必去自讨苦吃想着奋斗呢。
可就这个国家而言,就这片土地而言,胤俄却绝不想看到他们躺平,更不想有什么闭关锁国,以及被暗算后的醉生梦死的“躺平”。
就在胤俄心情烦躁的时候,店小二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盒子去而复返:“两位少爷,您的香水打包好了。”
刚才迟迟没在大堂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胤俄见店小二回来了,干脆也不找了,直接开口询问道:“我看你们店里贩卖的洋货种类不少,有西洋镜和自鸣钟吗?”
顿了顿,胤俄身体微微紧绷起来,却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好像有种叫□□的东西,你们店里有卖吗?”
店小二小心地将装着香水的盒子递到侍卫手里,闻言立刻殷勤地回话道:“这次从广州运来的自鸣钟就三座,早已经卖出去了。现下店里没有现货,得等商队从广州回来才能补货,小少爷要是想买,可以先订购。”
自鸣钟可不便宜,那玩意儿一般人可买不起,连问都不敢问一句。店小二立刻判断胤俄一行人是不差钱的大贵人,态度越发热情,看胤俄和九阿哥的眼神就像在看行走的金子,眼睛都变得绿油油的了。
咧开嘴,店小二冲胤俄笑得无比讨好:“西洋镜铺子里有现货,大的小的、各种形状的都有,在二楼呢,小的领两位少爷上去瞧瞧?”
想起胤俄不止问了自鸣钟和西洋镜,店小二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说的□□,小的没听过呢,也没听从广州回来的管事提起过。”
店小二有点怀疑是眼前的小少爷不知打哪听来的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但他不敢直言,怕惹恼了有钱的贵人,做不成西洋镜的生意。
没听过就好!
胤俄无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去,面上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甚在意地随口敷衍道:“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抬头看了眼通往二楼的楼梯,胤俄立刻转移话题道,“带我们去上面看看西洋镜吧。”
西洋镜虽然没有自鸣钟那么昂贵,但能摆在二楼,足以说明价格不低,要是能做成这单生意,那他得的赏钱就更多了,店小二立刻把其他的杂事抛到脑后,越发殷勤小意地领着胤俄和九阿哥前去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