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座椅上向前挪了一点儿。
“利用?”他重复了一遍,双手互相握得更紧:“你是说‘利用’吗?”
“不是我,是你的父亲说了这個词组,”莫尔斯抬手,捏了一下他双眼之间的鼻梁,最近一周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堪比之前十年的总和,“利用。”
+请继续。+佩图拉博说,为了让他能够安全地加入谈话,莫尔斯做了不少准备活动,例如绘制了比多年前陪同马格努斯深入亚空间那一次数量翻倍的符文和能量。
莫尔斯怀着一种几乎可谓是愤愤不平的心态来完成这一切,同时想象帝皇以笔刀刻字时的表情:他一定刻得很慢,在他伟大的大脑中必定浮现出无数关于未来的冷峻决定,与此同时,他会计算他所写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确保莫尔斯的情绪会跟着他的文字走向正确的方向。
在四季气候适宜的铁原号中,他感受到日冕塔夹雪的寒风再次吹过了他。
“唯有对等的力量能够相互对抗,因此,我在偶然得知暴君星的存在后,就确认了它将是人类用于将亚空间彻底驱逐在外的最佳手段,或许也是唯一的。”
“但是,我们如何利用它,如何给这股力量套上轭绳?”
说到这儿,莫尔斯看了马格努斯一眼。
“数十个世纪以前,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们得知了网道的特性,”莫尔斯在马格努斯注意到他之前闭上眼睛,继续说,“那是某种古老的造物,具有自生长性的优良导体,而一个种族已经验证了它对亚空间的抵抗作用。除此以外,它扩张的范围几乎将整个银河囊括在内。
“而事实上,我们当年就已经发现了十五号马格努斯近日发现的事实。”
马格努斯愣了一愣,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旁听者:“近日?我最近发现什么了?”
+是帝皇写信的‘近日’,+佩图拉博说,+你永远在发现新东西,马格努斯。+
“我当时就猜想,银河内的网道节点分布,是否可以组成天然的灵能禁止符文阵法——一个以银河为尺度的符文;因此,我们的老朋友接受了我的请求,为我探测并绘制整张网道的地图。
“这一过程并不容易,尔达用了上千年去完成完整的炼狱舆图,而她的发现证明了我的猜想。可惜她后来丢弃了它,并离我而去。
“不论如何,时至今日,我仍然要感谢她为绘制地图付出的努力。”
+她为什么那样做?+佩图拉博喃喃。
他见到过尔达的幻影,就在他短暂地见证了瓦史托尔所见的场景时。那个高大的女性斥责帝皇的行为荒诞而残忍——她的指责看起来仍然足够古怪。
“有两件事阻止了我当年的进一步探索,其一,是炼狱舆图的丢失,这令我失望。因此,我必须感谢你们与康拉德·科兹将它带回我的手边。”
写到这里时,帝皇换了一行。他没有在尔达与他的争端上多用笔墨。
“其二,是当下的年代里,无人能够建造网道,将它重新塑型成我们所需的模样——直到莫尔斯带着绿皮进入网道入口,我当时的惊讶和喜悦令我记忆犹新。”
莫尔斯在心中回忆。他当时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说真的。帝皇只是把说话速度放慢了一点儿。
“就这样,两重的阻碍被全部移除。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带来的必要条件,我必定早已将这一想法永远封存,不再提起。”
“尔达?”马格努斯念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很快把它抛在脑后,他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活跃。
“我想想……这么说,假如我们能够截取网道需要被利用的那几条支线,把它们真的启动起来——是的,我当时就说它能够隔绝超现实效果的相互干扰!那是一百五十年前了,父亲原来知道我去你的船上找你了吗,佩图拉博?我只和你提过这事呢!
“王座在上啊,我后来抛下了那个课题,因为那需要的能源太大了!我甚至害怕父亲会用他的生命来完成它,因为那是宇宙中我能想到的唯一等价的能量源头……
“所以,是暴君星吗?用那个他提到的暴君星的力量,来给银河尺度的符文供能?我说为什么让我满世界去刷墙,去塞满那些图特蒙斯……不过那些绿皮竟然没那么笨,它们那么快就学会了……我当时才是又惊讶又喜悦,真的……”
+我想,是的,就是暴君星。+佩图拉博若有所思,就算他不了解灵能运转的规则,但他能够用机械造物来进行类比。
“接下来,在我的计划中,我们唯二要做的,就是确保网道的完整性和绝对密封,以及暴君星真正突破帷幕降临时,它的载体恰巧身在网道阵法的枢纽处。”
“王座室!”马格努斯脱口而出,“那张黄金王座!”
他一边计算,一边兴奋地嘟囔,全新的可能性让他精神振奋,这足以见得,他早年的确是被他的亲生父亲教导长大。
“……是的,帝皇改造的那个符文能抽取那个梦魇太阳的力量,我们之前刚刚试验了!只需要再改一改黄金王座……这会是一个内外的平衡,暴君星与混沌的力量平衡,让它们自己互相扔巫术!
“只需要抽调一部分网道,把那几十段——保险起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