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瑞姆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
佩图拉博点头,叠在桌上的双手手指微微敲着桌面,估算着每一名参与者的状态,并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在他的大脑之中,这些选手随身携带的身份标识匣中,传递而来的数据流也同时进入分析的状态。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无人会知晓奥林匹亚之主本人,正亲自注目于他们的一举一动。
以雪山为背景,众多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行星的选手们,骑着他们各有特色的动物,在铁色飘带被剪断的那一刻,纷纷如崩落的雪花般向前方涌出。
一时之间,多彩多色的斑斓小点,在奥林匹亚灰黑的石滩荒原上迅速扩散,如洒向地面的花瓣、闪粉或彩带,为这颗繁荣的星球又注入一种不同寻常的、由文化的碰撞和竞争的激情带来的鲜活活力。
在最后一名选手开始远离摄像机仆的拍摄范围后,佩图拉博取下一根缆线,让它重新在自己身后自然垂落,切断了画面的传输。
一扇隐蔽在光滑的钢铁墙壁之内的门无声地开启,从中走出一个半面钢铁、半面仿生肌肤的巨人,其胸膛处略微散发出象征动力源的橙黄光芒,且有亮光伴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在他的钢铁血管表面如闪电短暂地一闪而过。
“我想你们都认识我。”机械佩图拉博说,以技术模拟所得的合成之音,听起来比完整的佩图拉博还要年轻上一丝半缕,即使在共享了储存的记忆与意志后,两名佩图拉博的心理年龄完全一致。
“伱把光的颜色换了?”福格瑞姆犹豫着说,不知道该看着哪一个佩图拉博说话。
机械佩图拉博点头,颈部的机械管线随之拉伸再缩短:“驱动一架机械之躯,不需要过高级别的能量源。如果有人对铁原号有些兴趣,随我来,我会带领你们前往可游览的区域。”
“包括哪些区域?”费鲁斯提问。
“包括钢铁勇士艺术长廊。”两名佩图拉博同时看着福格瑞姆说,“我的军团成员闲暇时的创作,在各战舰上首先经过初步筛选并展出后,会送往各个行星上的纪念馆保存;其中又尤其地拥有独特价值者,将暂时保存在战舰收藏室,直到轮到该战舰返回奥林匹亚,再进入铁原号的艺术长廊之中。”
“你都这样与我介绍了,岂有不前去一观之道理?”福格瑞姆双手一拍,站直,紫袍的皱褶笔直地顺着他展开的雪白手臂下落。
“也有你会感兴趣的内容,费鲁斯。”佩图拉博说。
≈t;divcassntentadv≈gt;“是什么?”费鲁斯问。
机械佩图拉博指了指自己。
费鲁斯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像两块钢铁因温度变化而产生的裂缝,与福格瑞姆的笑容相比,并不美观,但那依然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微笑。
“好。”钢铁之手的基因原体说。
“罗格多恩,你会发现我的战舰与你的山阵号决不相同。”佩图拉博接着说,“而且我有专门要给你看的内容。它基于一种独特的、类似灵能但又有别于它的局域性非凡唯心力量而构建,是最新的试验品。”
“我明白了。”多恩知道佩图拉博所指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伏尔甘,你也许对许多内容都会感兴趣,我不确定你是否想要参观要塞上为凡人准备的居住区。”
“当然,”火龙之主说。“谢谢你,佩图拉博。”
“我呢?”荷鲁斯问。“有没有给我准备的项目?”
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看向了突然亮起的数据板。
“你错过了骑术大赛钢铁之行的开场,”伏尔甘笑声低沉而宽和。
“父亲有令在身,”荷鲁斯并不在意,错过一场凡人之间的赛事,对他而言算不上遗憾;他在乎的是这场基因原体之间的聚会,“不过父亲还没有抵达奥林匹亚吗?安格隆呢?我没有看见他。”
“帝皇仍在远征之中。”多恩说。“安格隆被卡恩叫走了。”
荷鲁斯困惑地挑了一下眉,“好吧,”他说。
“马格努斯也不见了,”福格瑞姆说,突然失去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他还有点不习惯。
“马格努斯?他也被谁叫走了吗?”荷鲁斯重新观察了一遍指挥室内的布局,确认马格努斯真的不在,而不是他身形过小,被他仓促之间看漏了过去。
科兹的指甲刮了一下铁扶手,这带来一阵刺耳的噪音,“因为他小到消失了也没有人发现,”他低笑着说,“所以他跑掉了,何等悲伤的故事,我亲爱的兄弟们。”
“他决定换一个更大的身体过来。”佩图拉博说,“为了行事便利。你们画完设计图了吗?”
“快了,快了,”科兹缩回椅子里。“有一个人在不停否决我的设计,佩图拉”
“你根本无法想象你的这名兄弟有多少仅仅只能存在于概念设计之中的奇思妙想,铁之主,”莫尔斯从科兹的手里拿走笔记本,以金色墨水圈出其中的一部分素描画,“我们并不生活在高维空间之中,康拉德,除非你要在此处固定一个灵能法术!否则即使是佩图拉博,也不可能画出你所要求的建筑设计图!”
“你也在?”福格瑞姆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