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个例子,”他再次舔了一下嘴唇,一股香甜的血腥味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中漫出,“你们闻得到,对吗?我改变了我的血液成分,它如今对人类的毒性,尤甚于第三军团曾经的枯萎病。”
“再比如,我将一些根本不该出现在泰拉的生物,带入此地,作为我的随从。”
在康拉德科兹身后,暗色的阴影中发生了一些光影的涌动,这让战士们勉强可以辨认出那些细瘦身影漆黑的高瘦轮廓。
“我们是一样的,我的孩子们。”科兹说,垂下眼眸,“我们都是有罪之人,不过是恰逢远征的时机,才有幸得来一次赎罪的际遇。而我的第八军团,夜鬼王庭,也将是有罪者清洗血罪的暂居地在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无罪的义人。我们都一样,孩子。”
“他们称我为血腥侯爵,洗罪之王,死亡午夜之主你们呢,小罪人们,你们想怎么称呼我?”
索尔萨哈尔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颤抖,科兹好奇地后退一步。
“抬头,”他说。
战士扬起头,显露出一张流泪的脸孔。
康拉德科兹“啧”了一声。
“我不明白,”他说,从随身工具包里抽出一块备用手帕,甩给索尔萨哈尔,然后退回到他的座椅附近。“别哭了。”
“夜之主。”萨哈尔抓住手帕,攥紧,压在他的眼部。
“再说一次?”
≈t;divcassntentadv≈gt;“万岁,夜之主。”索尔萨哈尔抓紧手帕,垂下头,单膝跪倒,膝部装甲撞在潮湿的监牢地面,“我以追随者之名向您乞求,我以赎罪者之愿向您下跪。”
科兹看着他,等待,同时思考。
他意识到这是这名子嗣在他面前,不受指示,不被催促,凭个人之意愿,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
随后科兹开口,确保每个音节都清晰无误:“我接受。”
对于第八军团而言,这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好的信号,在索尔萨哈尔身后,更多的战士准备做出相同的决定。
科兹举起一只手,“不要,”他说,“监牢之内空间狭小,我已明白你们的想法。”
他无声地下蹲,打量着他的战士们。
接着,他将左腿向后挪去,带刺战靴在地面上划出一线凹痕,直到自己的膝盖触及地面。
“愿吾等的罪恶将在远征终结之日洗净,又或者,愿吾等死于清洗罪孽的征途之上。”康拉德科兹伸出一根手指,按着索尔萨哈尔的肩向后推,让这名战士重新站起。“在罪恶被终止之前,吾等将永恒战斗。”
“为清白,为正义。”
血侯轻声立誓。
“为清白,为正义。”
他的战士的低语组成一股午夜的风,寒冷而绵长,在黑暗的监牢中穿堂而过。
“好,我很满意,希望你们同有此感。”
“我们别无所求。”他的王庭回答。
科兹重新站起,回到座位上,向后挥手。
一名披着漆黑兜帽的血手女性为他递上一本空白的笔记本,与一支钢笔。
“各连的连长,向我汇报军团状况。我们尽快完成交接,随后,第四军团之主将邀请我们前往他的母星奥林匹亚。我相信你们对钢铁勇士的纪律与力量早有耳闻”
科兹说,忽然想到什么,笔尖在本子上敲了一敲,“我想我们之中没能召来一个名叫西吉斯蒙德的战士?”
“您是说第七军团的圣殿武士元帅吗,父亲?”索尔萨哈尔问,音调已经恢复平静,但情绪仍然在他的心中涌动。
科兹耸了耸肩膀,“好吧,看来基因手术还是将他推向了罗格多恩。我不明白为什么预言偏要在这些事上应验,但我其实不觉得他在这里会更好。”
他顿了一下,嘶声道:“这里是罪恶的囚笼,孩子们。而我要向你们展示同样追随于我的另一批赎罪灵魂。”
一盏灯被点亮,黑暗从光明的范围之内向外逃逸。一些细瘦而带有面具的身影被光线照亮。
“之后在战场上看见他们,”科兹说,“记得不要对着这批开火,除非他们有背叛倾向。至于称呼,称他们为缪斯之子即可。”
“抱歉,我这里有些喧闹,我想再确认一次,你是说,父亲也要去观看你的运动会吗?”
荷鲁斯大声说,盖过了背景声中的隆隆枪炮。
影月苍狼之主珍珠白的战甲,以及肩头厚实的仿狼皮,在光影下皆仿佛失色。
“是的,荷鲁斯。”佩图拉博回答,“我与莫尔斯会先返回奥林匹亚进行准备,以及商定到底取用哪一段历史作为戏剧原型,一个月内,其他基因原体将依次到来。最后,我们准备万全之际,帝皇将莅临奥林匹亚。”
“还有我,”桌上的一件东西发出叽叽喳喳的响声,“我也和佩图拉博一起过去。”
“马格努斯也在?”荷鲁斯问,声音有些变调。他清了清嗓子,刻意调整信号通讯阵列,在这之后,他的声音恢复正常。“还有我们的哪些兄弟准备去呢?”
“我当然在,”马格努斯不满地说,“不然谁来给你们维持超距灵能通讯信标?”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