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表面。
他移动脚步,更换到多恩所在之处附近,这才看见藏在衣柜深处、难以发觉的微型气味散发装置。
这让凤凰一阵讶然,也不知是该为科兹用人血去熏他的衣料感到难以忍受,还是该为科兹没有真的以人皮缝衣而心生宽慰……虽然无形之中,他仍然隐隐约约地,在这幢房屋中,体会到一种无法被理性抹去的违和。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底线果然是被科兹的把戏拉低了。
“天哪。”他咕哝一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康拉德。”他注意到康拉德·科兹一直避免使用兄弟一词,对于这位攻击性颇高的基因原体,这显然不是一种腼腆。
在这段短短的会面中,福格瑞姆已经不止一次地反问自己,康拉德·科兹真的想要返回帝国吗?还是某样东西,某种思考,正拦住他的脚步,激化他的情绪?
“用任何方式面对我,”科兹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话语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
对于福格瑞姆,康拉德·科兹的态度中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熟悉。在场几名基因原体都能感受到这份特别,费鲁斯用他的铁手拍了拍凤凰的肩膀。
“我真的很希望那不是争端,康拉德。”福格瑞姆说。
“好吧,罗格·多恩。”科兹换了一个进攻对象,尽管从行为上看,他放弃了挑战较为容易折腾的那一个,转而不可理解地、气势大盛地盯上了一块巨石,“你刚才想说的话是什么?”
“你还是没有解释你的试探背后隐藏的内容。”多恩接上他的那半句话。他不想和福格瑞姆一样,与康拉德·科兹你来我往,不论科兹作何表现,他似乎都从不动摇。“这很有可能说明,你自认为你的秘密不能……”
“你是对的。你的敏锐令人意外,罗格·多恩。现在,既然这是我的衣橱,那么,隔壁正是我的浴室,我注重清洁,是的,我会下令让室外的街道保持绝对洁净。这样,诸位,我生活了二十年的房屋已经向你们介绍完毕。”
康拉德·科兹把他准备好的最后一段台词一股脑地往外抛,就像个用完了耐心的坏演员。这种行为微妙地衬托出一种惯性的冷酷,他在这方面的娴熟,与他浮夸表现背后,那份面对帝国来客的生疏对比鲜明。
“如果你们还有任何问题,现在就问我,之后,按照钟表,这颗午夜之星将进入晚餐时间。你们带的战士数量太多了,我的下属不得不从准备午餐,改成为他们准备晚宴。”
“你不会主动告知你的秘密,你无法相信我们。”多恩说,平静地接受了科兹的态度,后者似乎因此有些被刺痛了,他面容中闪过的表情与茫然相近,又或者那是一种后悔。
罗格·多恩继续说道:“所以,我还有另一个问题,与你的秘密无关。我想要知道,诺斯特拉莫上,除去我、费鲁斯·马努斯、福格瑞姆,以及我们的卫队,和也许存在的跨行星贸易商,只有你一人,并非原生于此吗?”
“这是什么意思?”科兹的背略微躬起。
“我并不确定。”多恩穿甲的手指再次碰到他腰间的金色颅骨,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转告他或他们,佩图拉博……等待已久。”
“帝皇啊,你的石头兄弟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这套‘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的游戏了?”
笑神信徒们的扑克飞艇中,莫尔斯条件翻身般地推开监控屏幕,然后故作姿态,翘起一条腿,干巴巴地说起他固定的玩笑话。
自从在科摩罗的合作过后,笑神化身消失不见,只留这群失去了其神灵关照的花衣灵族,被莫尔斯强拖着押在身旁,美其名曰“要继续让他们帮忙运输图丘查引擎”。
机械佩图拉博为罗格·多恩的话而微微一怔,动作减缓。“我不知道。”他说,即使以机械合成的人声,也无法完全遮掩他喉中的一抹噎塞。
“我想……”
“我是说……”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佩图拉博做了一个向莫尔斯摊掌的手势。
“我是说,我们可能确实最好快点返回泰拉,对吧?”莫尔斯说,“看来有人惦记我们挺久。”
“是。”佩图拉博的机械眼与仿真眼珠同时看着莫尔斯,确认了这一点。
莫尔斯搓了搓他的两只手,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响指。第一次,摩擦的布料没有带动足够的空气。他若无其事地调动了隐蔽的符文,延迟补上这阵响声。
“这又不是我的问题。”他快速说,“难道是我想要不辞而别吗?不,当然不是。而且我们还送了阿尔法瑞斯回去报信。这甚至不算不辞而别,不过是一次已知的远行。”
“等康拉德·科兹和他所有没个尽头的担惊受怕全部解决,就该是我们跑回泰拉为帝皇继续任劳任怨的时候了。我得做好准备……”他的脚尖有节奏地抖着。
“在这之前,如果依照你对自己和多恩的了解,你觉得没有问题,我们也可以通过多恩,提前跟钢铁勇士军团通报一声……”
“我会的。”佩图拉博说。“他携带的物品证明了他的可信度。”
“颅骨,对吗?”莫尔斯哼了一声,这次的气音比往常略显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