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慈一下子闭了嘴, 大眼睛瞪着他,似在质问他为什么别去?又似在控诉他打断她说话。
总归反正是有点小情绪。
气呼呼的。
谢稹玉心头郁气忽然散开了大半,按在她唇上的手指也没有挪开, 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别去。”
桑慈:“……”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
凭什么啊!
再说了, 我话都还没说完。
桑慈轻哼一声, 抬手就要将谢稹玉的手拿开, 但谢稹玉却没松开,似不得到她的一声回应绝不收手。
她有些恼了, 瞪着他直接张嘴去咬。
柔软濡湿的唇瓣, 尖利的牙齿毫不客气。
谢稹玉从手指那到整个人都僵了, 呼吸都跟着乱了一拍。
桑慈松开嘴, 完全不管谢稹玉的神情,转过身往桌边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喝完。
然后才回头看他一眼,哼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谢稹玉将手放下来, 悄悄背在身后, 听到她的话又抬头去看她。
“等栖凤比试,我探一探他的实力。”
桑慈皱眉:“他都破镜元婴了,怎么可能还去比试?”
“他会的。”
谢稹玉斩钉截铁,语气平静。
桑慈倒不怀疑谢稹玉的话,毕竟如果元婴压境到金丹境的话,也是可以参加比试的。
让谢稹玉去探探如今沈无妄的底也好。
不过……她挑了一下眉, 立刻好奇了:“所以栖凤池下的镇宝究竟是什么?”
值得沈无妄这狗东西压境去比试?
谢稹玉也慢慢踱步过来,走到桑慈身边,取了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 他摩挲着杯沿,淡声道:“传说是一件神武。”
桑慈听到这笼统的回答翻了个白眼。
传说都是这么说的,谁要听他说这么一句废话!
谢稹玉看到她这个表情,垂眸笑了一下,道:“具体是什么,陆元英都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一把剑,或是一把刀。”
“你怎么猜的?”桑慈转过身,背靠着桌子,歪头问他。
她一点没感觉到栖凤池旁有什么剑意或者刀意。
“直觉。”
“……”
都搬出直觉了,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谁能和直觉聊?
桑慈忽然摸了摸肚子,想起来自己晚上没吃饭。
谢稹玉看到她这个动作,低声问:“饿了?”
说到此,桑慈当然理直气壮,冲他哼道:“我守了你一天,本来就没吃什么。”
谢稹玉:“今日青陵宾客多,又有祭典,这会儿膳堂吃食多,走吧。”
桑慈一听就不满了:“你难道不该亲手给我做吗?”
她可不止守了他一天!
谢稹玉此时已经转身了,手里取了一盏灯,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无声笑了一下,道:“那得去大师兄那儿偷只鸡,没新鲜食材。”
桑慈:“你在逗我?去大师兄那儿怎么能叫偷鸡?那是师兄对师弟师妹的拳拳爱意!”
“……”
两人先往江少凌那儿拐了一趟。
这个时间已是子时了,但江少凌那儿灯还暗着。
“大师兄还没回来。”
两人没从剑上下来,桑慈从谢稹玉身后探出脑袋往下看了一眼。
“今日青陵事多,大师兄爱操心。”谢稹玉在江少凌院子里圈出来的地方捉了只鸡,操控剑往膳堂飞。
对于谢稹玉对江少凌的评价,桑慈深以为然。
到膳堂那儿,也没什么人了,热热闹闹的青陵,终于安静了下来。
谢稹玉去了膳堂后面的厨房,桑慈则提着灯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没一会儿,静寂的夜里传来里面刀切砧板的声音,有些烦人,又令人心安。
桑慈手里玩着朵花,是方才来这儿的路上摘的,她低头嗅了嗅。
和谢稹玉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带着露水味的干净味道。
她忍不住朝厨房里看了一眼。
少年挽起了袖子,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随着手上动作,肌肉上的青色经络清晰可见。
桑慈捏着手里花瓣,盯着看了会儿才收回视线。
谢稹玉入她的幻梦,看到了他自己满头白发血迹的样子,却一句话都没问,还说什么看到她为他难过就高兴。
她被他插科打诨弄得都分散了心神。
所以,他应该猜到了什么吧?
他又不蠢,只是不爱说话。
……
第二日一大早,桑慈就起来了,打开门,谢稹玉已经抱剑在院子里等着,小藤妖在他脚边捧着花同样等着。
听到身后开门声,一人一妖齐齐转头。
桑慈看到这齐刷刷的动作,忍不住靠在门边笑。
谢稹玉不明所以,对于她这笑,脸上露出些困惑。
小藤随风飘过来,顺着桑慈衣摆往上爬,把手里的花束递到桑慈手里:“主人今日可真美,这是早上刚开的花,那朵黄色的是爹摘的,正配主人”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