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孤明一边揉着自己又被咬破的手,一边在心里慢慢挑选着惩治敖泽的方式。烛火一闪,一抹银光入了他的眼。
“对了,还有一个呢。”他顽劣地翻过沙螟的身体,瞧着他脸上的面具,又起了心思。
沙螟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意识,只是因为之前被敖泽吸了血,又被游方子暗算,所以现在真是无力动弹。他眼睁睁任曳孤明揭掉了自己的面具,又一次地将自己最丑陋、最自卑的一面,曝光于世间。
曳孤明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卷帘尊者,你好呀!”
沙螟冷哼一声,无视他的话和挑衅的目光。
曳孤明手里把玩着沙螟的面具,惋惜道:“谁能想到,当年天界那么光彩夺目的人,竟然会成了这副鬼样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了沙螟,笑着问道:“其实……我很想请教你个问题……你跟天帝做那事儿时,谁上谁下来着?”
“滚!”沙螟一拳挥过来,被他轻巧地躲过。
他看着沙螟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开心极了。他懒洋洋退到一边,将地上的敖泽带进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原本挣扎的敖泽,瞬间安静下来。
他笑看着沙螟,一只手却慢条斯理地、极尽缠绵地抚摸着敖泽的身体。
“怪不得是杨戬所爱的,果然尤物。本来我是准备拿来炼丹的,不过后来想想,只是炼丹,太可惜了……”
他邪笑着,揽着敖泽慢慢退到暗门处。一只手轻佻地剥开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里却不知何时多了枚暗红色的丹药。
“我猜,他跟杨戬一起时,一定是下……你说对不对?”他哈哈笑着,突然就将手里那丸丹药送到了敖泽口中。
“你给他吃的什么?”沙螟握紧了拳头冲上来,曳孤明却趁此将怀里的敖泽轻轻往前一推。
“我刚才的话那么下流,你说吃的什么?当然是不做会死的药……”
沙螟稳稳接过敖泽,脸涨得通红:“你什么意思?”
曳孤明拍拍手,一副成人之美的真挚样子:“成全你的意思!我闲着无聊,你不用感谢我……”
在沙螟的拳头再一次打过来之前,曳孤明已轻巧地闪出暗室,他懒洋洋地用手里的那银色面具敲了敲暗室门,故意大声说道:“这里隔音得很,好好享受哦!哈哈哈哈……”
室内的烛火因没了空气,只剩了一点幽光。沙螟靠在门上,绝望地闭着眼睛。
狭小的内室,敖泽的喘息声渐渐大了起来,如催命的魔咒,右惑着他、煎熬着他。
他不能看,不能想,只能抱着脑袋,将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
曾经在天界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他不能否认,当那个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人,一脸柔情地向他告白、对他说着情话时,他是真的感动了。
可事实是什么呢?就因为王母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使坏,他们的感情就这样碎掉了。鬼他妈的感情!尊卑在那里,地位在那里,自己不过就是他漫长且无聊的岁月中的一个小小调剂品。他不信天帝不知道那是王母的设局,可他知道了又怎样?他会为了自己,开罪王母?放弃帝位?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如果人生真的如此,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又让他遇到敖泽?
那时他刚刚被诬陷私通太阴神女,王母将他囚禁在瑶池底,他全身被千年玄铁所困,如一只死狗般,被锁在池底的铁笼里。
那一天,天帝为了讨伐蔑视天威、而天界却无可奈何的妖王孙悟空,万般无奈下终于认了他在下界的外甥。敖泽跟随杨戬到了天界,趁杨戬去凌霄殿议事的空档,一个人跑到了瑶池。
龙族算是王母的近亲,他作为西海的三太子,对瑶池更是熟悉的很。年少的敖泽,玩心一起,便化身为龙,趁着守瑶池的青鸟不在,一股脑钻到池子里游起了泳……
就是那天,沙螟第一次见到他。在他最落魄、最悲惨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那条耀眼美丽的白龙。
白龙是在无意间,发现了池底有东西。他慢悠悠地游到最下方,就见到了那个被铁链和水藻覆盖的,锁在笼子里人。
“喂,你怎么了?”白龙盘旋在池底,两只爪子扒在笼子上,小心地问笼里的怪物。
怪物从污泥和水藻中抬起了头,隐隐的天光潋滟在水底,敖泽就看到了那人亮如繁星的眼睛。
他用爪子掰了掰笼子,泄气地发现弄不动。
“谁?谁在水底?”
瑶池上方,青鸟已经回来了。
白龙吐了吐舌头,对笼子里的人小声
道:“你做错事了?别担心,我去给你求求情,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姑母应该会听我的……”
王母的瑶池,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天界最美丽最纯净的地方,谁曾想到,它就是一个被刻意掩盖的囚室呢?
沙螟被困在水底,他能听到化了人形后的敖泽,讨好地对青鸟说:“姐姐,这池子下面,受罚的人谁?”
青鸟仙子小声地警告:“不许说,你看到的任何东西,都不许说。”
年轻的敖泽还是一脸天真得问:“他犯得错严重吗?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在池底,又黑又冷……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