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觉得自己似乎晕厥了一瞬间。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却已经开了,郑扶余放弃了砸碎门的想法,而是冷静下来用一张卡挑开了门。
这种简易的门本就无法做什么防御。
顾寻也只能争取一个电话的时间。
郑扶余将他从隔间扛出去,走到他先前与明萧惜吃饭的包间里。
这样的空间是密闭的,几乎让顾寻喘不上气,郑扶余捏着他的下巴,将先前那些酒继续灌进他嘴里。
“想吐掉,给我接着喝。”
他脸上身上都被酒打透了,郑扶余做这些事情很快,几乎距离那个电话不过三分钟。
顾寻只能寄希望于白亦然能快点发现,心里也同时再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拨打的号码不是报警。
然而理智很快就被淹没,让他忍不住靠在墙面挣扎。
他开始大口大口呼吸,觉得喘不上气。
直到碰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那似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顾寻分不清是脑海里的震动还是什么。
迷幻的颜色在他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像是落叶一样飘着。
他知道这不正常,这是药物作用,但忍不住想要去抓,却连手指也动不了。
知道耳边传来打斗声,他才再次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与郑扶余缠斗。
他闭上眼,眼皮太沉重了。
接着就被人抱到怀里。
“顾寻,醒醒……”
“顾寻……”
“顾寻!”
顾寻抓住面前的人不肯放手,像是抓住了记忆里那些零落的碎片,好像一些事情在以奇妙的方式旋转。
这是谁的声音已经不重要了,他抱住对方,寄希望于这个怀抱能缓解他的不适。
他很少觉得这样热。
直到看清面前的脸,才好像送了一口气喊出刚刚电话里没说出的话。
“……救我。”
白亦然看着顾寻神志不清地乱动,回头在郑扶余头上又狠狠锤了一个酒瓶,打电话喊人来收拾残局。
餐厅的玻璃门被砸碎,看起来像是遭到了抢劫,许多人在围观,警车与救护车的声音同时传来,让这街道变得吵扰纷杂。
立冬夜,天上准时飘下了雪。
白亦然将顾寻抱起来向外走,他庆幸自己一直跟着顾寻,才没让事情的发展更糟糕。
天气太冷,他刚刚就在附近的超市里挑选蔬菜。
顾寻打来第一个电话时他就察觉不对劲,,即便那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于是他立刻回到餐厅的位置,却发现门已经锁了。
下班了吗?那顾寻去哪了?
他不断地向里面看,看到一点光亮的时候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于是第二个电话打来后,白亦然再也顾忌不了其他,扒了块路上的砖石将玻璃门砸碎了。
桌上的酒被取证带走,等他走出去的时候,陈星然已经带人过来。
他必须先带顾寻去医院。
幸好顾寻做了催吐,不然大剂量的兴奋药物会严重影响身体。
但眼前也很棘手,顾寻太难熬了,白亦然只能喂他喝水和维生素C加速代谢,又将人带回家,将浴缸里放满冷水。
顾寻稍微缓解了灼热,意识清醒,却死活不肯将自己泡进冷水中,几乎耍赖般挂在白亦然身上摇头。
“……冷。”
他是死也不愿意泡在冷水中的,像是冰封的棺材,或者雪地里的葬礼。
这样的温度让他恐惧,而窗外飘飘洒洒的雪也一样将他的理智摧毁。
白亦然几乎没办法,这画面看起来多少有些可笑,顾寻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还是第一次这样失态。
“听话,就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顾寻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呼吸带着灼热的酒气,反应激烈:“不行!”
他意识里陷入迷醉,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是和谁在一起,可言语动作里却有种醉酒的呆傻。
即便他很清楚白亦然的说法正确,但他愿意乖乖喝水吃维生素片,却不愿意再下雪的天气泡进冷水里。
上衣与裤子都被扯掉了,他身上换了睡袍,抱紧白亦然的时候清晰的透出灼热的欲色,像是勾人的魅妖。
白亦然早被他勾起了火,又被抱紧着直面感受怀中的火团,简直不知道这药是来折磨谁的。
顾寻让他出去,白亦然只能听话抱着人离开可怕的冷水池,顾寻爬到床上,很可怜地望向他说:“下雪……”
白亦然能感知到这个人对于雪的恐惧,却不知道这种恐惧从何而来。
也许是那天路灯砸下来的时候也在下雪?
于是他去拉好窗帘,可狂风大作,声音呜呜的传来,像是一刀刀冰刃划破顾寻的耳朵。
体内的热度繁衍,他想自己动手,却没力气,只能又看向白亦然说:“过来。”
白亦然乖乖来听他说话,就被扯住了帽子绳。
他来不及给自己换衣服,身上沾了风雪与酒气,那味道似乎也沾着药气,让他也血液加速。
顾寻扯着绳子,明明没什么力气,白亦然却被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