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七号,经历过一场浴血奋战的赈灾队伍,在铁骑的护送下回到了上都城。
一个多月的时间,又经历了生死,看到这座熟悉的城,不少人眼中泛起泪水。
云丞淮坐回了王驾,沈流年跟随沈家商队离开,再偷偷回到王府,装作自己从未出王府的模样。
她也知道了,为何铁骑来的会这么慢。
东宫太女是昨日下午收到的传信,就立马调动骑兵,可是却被人阻拦了。
来人正是承恩侯还有兵部尚书,动用兵将嘛,兵部是有权过问的,可承恩侯为何在,就不好说了。
她们阻拦骑兵,骑兵又无法冲过她们的身体,于是只能派人前往东宫。
可太女突然犯病,等了许久都没有清醒。
直到子时,太女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得到骑兵被阻拦的消息,下令骑兵从她们的身上踏过去,谁挡就撞谁,她们才敢行动。
铁骑快马加鞭了三个时辰才赶到,东宫将领看到云丞淮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要是楚湘王殿下出事,今日前往的铁骑都难逃一死。
听到太女姐姐昏迷,云丞淮感觉到心焦,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东宫。
太女姐姐都这样了,还在为她着想,她必然要给鲁国公府一个教训。
回到上都城的第一件事,她没有去东宫,而是押送着姚厘直接到皇宫去。
路上大摇大摆的,有铁骑护送,她还给姚厘套上了盔甲跟头盔,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她就不信这样还有人能用箭把姚厘给杀死。
她能想象到,鲁国公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云丞淮带着姚厘到了皇宫,来迎接她的内侍看了姚厘一眼,故作为难道:“殿下,此人是谁?未经过召唤,皇宫大内不得进入。”
果然,她就知道带姚厘见皇帝的路上不会太顺利。
内侍用皇宫的规矩说话,她不好说什么,只能道:“一切后果由本王承担,你只管告诉陛下,本王带姚厘到了。”
要是皇帝不肯见姚厘,看来是想护着鲁国公了。
她站在原地等着内侍进去汇报,没一会儿内侍出来道:“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姚厘呢?”
内侍摇头,“陛下只说了让您进去。”
看来她进去说什么很重要,这回直接导致皇帝会不会见姚厘。
姚厘看起来很是紧张,她的身上被锁的紧紧的,连喝水都要人喂。
云丞淮不担心姚厘在她进去见皇帝的时候死去,鲁国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姚厘万一死在了这里,就说明皇帝这里不安全,人不会允许自己的身边,有人被别人收买,置身于危险之中。
鲁国公敢把手伸到皇帝身边,那真的是不想活了。
皇帝能容许她贪,却不允许她手伸的太长。
云丞淮看向姚厘道:“你在这里等
本王,就站在这里。”
就算是大冬天的,人来人往的,鲁国公想下手也没有机会,以防万一嘛。
旁边还有车赤车橙两姐妹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姚厘去到房间里喝茶坐等,车赤车橙两人可不能进去,万一发生了什么,很难提供帮助。
姚厘听懂了她的话,连忙点点头。
把所有的一切都全盘托出后,姚厘就不敢再怎么样了,老实听话是她唯一的选择。
云丞淮点了点头,迈步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着什么,她行礼道:“臣,拜见陛下。”
皇帝放下了笔,抬眸看向她,冷声问道:“东宫派出两千铁骑迎你,何意?”
身为皇帝没有询问卫城灾情如何,身为母皇没有问孩子这一个月累不累,出口就是质问。
云丞淮心中冷笑,“陛下,臣在回上都的路上,遭遇了两次伏击,第一次有一百多人,已尽数被斩杀,第二次有两千多人,她们自称山贼,在失败后,全数自杀。”
山贼怎么会在失败后自杀,这一看就是死士。
皇帝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只是疑心重,她的话正好调动了皇帝的疑心。
皇城脚下,先后两次拦截赈灾天使,还有两千多的私兵,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皇帝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跟太女早知道会有拦截?”
“不是,只是一路上姚厘遭遇了多次刺杀,臣担心会出事,就写信告知太女姐姐,让太女姐姐派人前来接应。”
云丞淮的话基本属实,除了第一句。
她当然早知道鲁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但这些话不能说。
以皇帝的疑心,但凡她能主动提起老七,提起鲁国公府,皇帝就会把此次事件定义成夺嫡,这样反倒是在帮鲁国公。
皇帝眯起了眼睛,声音微沉,“也罢,太女身为储君,调动将士是她的权力,朕便不多问了。”
“你......回去吧。”
还不问她赈灾的事情,连姚厘都不问。
云丞淮立即道:“陛下,臣把姚厘带来了。”
“不见。”皇帝的语气很生硬。
于是,她用更生硬的语气道:“史书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