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干净,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匕首已经叫鲜血染红了。
谢折抬手,匕刃从他掌心当中过。
伤口处涌出来的鲜血与原先刀刃上的鲜血融为了一体。
血珠缓缓滚落,滴在了虞枝的伤口处。
而后手掌与原先的伤口相接,鲜血彻底融在了一起。
皮肉缓缓生长,最后,只剩一道细长的疤痕。
而虞枝的脸色,比较先前,显然好了不少,她仍旧昏着,口中却有低声呓语溢出,好似在呼痛。
至于谢折,他抬手将虞枝的衣服重新笼上后,自个儿则是丢开了沾血的匕首,靠着井壁坐了下来。
他掌心处的伤口隐隐有些发黑。
那黑色顺着谢折的血液缓缓淌过,直至流遍全身。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谢折才缓缓睁开眼。
等他睁开眼时,掌心处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连一道疤痕也未曾留下。
谢折缓缓站起身,正要去查看虞枝的情况时,动作忽得一愣。
这井壁上的青砖,似乎有些松动。
食指微弯,谢折在那青砖上轻轻叩了叩。
略有些空洞的声音传进了谢折的耳朵,这青砖后面,是空的,而不是夯实的泥土。
谢折动作微顿,他下意识地回眸去看虞枝。
见虞枝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谢折才抬手捏开了那一块青砖。
只是注意力叫青砖背后的情景尽数吸引的谢折,并没有来得及去思索,自己为何要去看虞枝的反应。
倘若他想要去看那青砖背后藏着什么,难道虞枝还拦得住他吗?
还是,谢折打心底,根本不愿叫虞枝发现,自己想要去探寻青砖背后的东西呢。
……
“那两个人,看着不像是什么好相与的,飞钩上的毒竟然只是普通毒,真是叫人难以置信……谢折?”
虞枝的声音让谢折的思绪回神,他抬眸看向虞枝,目光有些许躲闪。
虞枝蹙眉看着面前的人,她不过转过去逗弄雪兔的,这半炷香都不到的功夫,怎么面前的人好感又莫名涨了十点。
现在,谢折头顶着的数字,已经是明晃晃的五十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好事儿,谢折这飞涨的好感,说明虞枝胜利在望。
可虞枝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丝不安。
她什么都没有做,谢折的好感却在疯长,是不是说明,一旦她做错什么,这数字又会重新跌回谷底呢。
只是这般想着,虞枝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谢折略有些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虞枝身上,“你抖什么?”
虞枝打着哈哈道,“不是想着这两日离月宗总不太平吗?”提起离月宗上的事儿,虞枝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发生的事儿,都没有这两日的这般多。”
“许是你们离月宗里,有什么叫旁人觊觎的东西呢。”谢折收回视线,他轻声道。
虞枝却是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谢折,离月宗是小门小派,怎么会有叫那些人觊觎的东西呢。”
见虞枝语气无端肯定,谢折并没有与她争辩,而是开口转了话题,“离月宗旁的人呢,怎么只叫你一个没什么修为的人留在山中。”
虞枝重新坐回了桌前,她伸手托着下巴,看起来有几分苦恼。
“那些事情,师父他们从来不叫我操心的。他们这次尽数离开,事发突然,我猜一定是有什么修为深厚的妖兽起了异动。我若是去了,便是添乱,自然是留在山门中最为安全。”
“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倾巢而出的时候,可怎么偏偏这回出了这么多事儿……”虞枝声音微顿,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谢折身上。
而后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又上下打量。
是了,她先前怎么没想过有可能是谢折的缘故,还在往自个儿的身世上寻找原因呢。
离月宗小门小户,有的那点子宗门宝器,外头的宗门瞧不上眼。
至于虞枝,她更是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或许在离月宗内,她因为自个儿的乖巧还算是个受关注的存在,可是将她放到离月宗外,谁知道她是哪根葱啊。
而那些宗门寻物,多是用宝器寻找,宝器定位——他们摸上离月宗时,谢折就在离月宗上啊。
虞枝觉得自个儿找到了事情的关键,只是有一点困惑——祝知礼似乎是知道为何会有人摸上离月宗来的,可祝知礼分明不认识谢折。
只是虞枝的目光有些太过灼热了,谢折自然感受到了,他抬眸看向虞枝,“怎么,你觉得他们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