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接待员道,他熟门熟路地接过科里根递来的一支烟,“是一个漂亮小妞。”
他回想起雨衣帽檐下的蓝眼睛——或者绿眼睛,颜色接近春天鲜嫩的新芽,在阳光下
会透出光来。
“她说有事找你。”接待员隐瞒了烟盒和里面的一卷钞票,“你找了新女朋友?”
“少来,别让马尔卡西听到。我的警察女朋友随身带着枪呢。”科里根哼笑。
他推开椅子,跟随接待员走出去。前台并没有人,只有门口一滩抖落的雨水证明有人来过。
“真奇怪。”接待员四处找了一圈,“她走了。”
科里根皱眉:“你不会是在耍我吧,老兄。”
他和接待员在门口争论起来,哥谭警察局对面的便利店里,艾玛丽丝坐在窗前的位置上吃三明治。雨衣堆在她的脚边,浸湿运动鞋的网面
。
这个位置能看到前台,也能看到和接待员争吵的科里根。她买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时间,距离哥谭警察局的下班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便利店有不少东西,艾玛丽丝在这里买了两根橡皮筋、一双新鞋和一把雨伞。
她把雨衣装进购物袋里,用橡皮筋扎了一个丸子头。
哥谭警察局有一部分警员拥有正常的上下班时间,这部分警员中包括证物科。
科里根下班的时间更早,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他卷起衣袖,在警局门口张望。
他上了一位金发女警的警车。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从警局门口出发,开到城西停下。一把黑伞开在雨里。
科里根搂着女伴的腰走进街道尽头的一家地下酒吧。艾玛丽丝记住了它的位置和名字:芬尼根酒吧。
她扯开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解开头发。脚上那双进水的运动鞋扔掉,换成便利店买来的高跟凉鞋。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应该是一位酒吧的客人。
她刚要推开酒吧的门,一个穿着警服的壮汉从门里出来。
她认识这张脸,她上一次见到这个警员时,他在黑市卖枪!
艾玛丽丝心头一惊,迅速低头。生疏的动作让警员多看了她一眼。
“艾尔,你走错了,我在这里!”
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艾玛丽丝背后响起,面容陌生的男人虚虚揽住她的肩膀:“你迟到太久了,杰克和安东都等得不耐烦了。”
艾玛丽丝自然地靠在男人肩上埋怨:“下雨了,谁让你们不来接我?”
他们有说有笑,从芬尼根酒吧门口离开。
一走过拐角,男人松开揽住艾玛丽丝的手:“你怎么跑到警察酒吧去了?”
艾玛丽丝同样不解:“你怎么在这里,杰克?”
她的目光在男人薄薄的胡须上停留:“你拆绷带了?”
“前不久刚拆绷带,医生帮我做了面部修复手术。”杰克摸摸自己扎手的下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时,我不是一个光头。”
艾玛丽丝移开眼睛。
他和光头的距离没有特别遥远。但蓝色的眼睛实在为他的英俊加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杰克说,“你为什么想进警察酒吧?”
艾玛丽丝敷衍道:“我去找人。”
警察酒吧。她回过味来:“那家酒吧的客人全部都是警察?”
“如果你觉得他们配称为‘警察’的话。”杰克说,“正常的警察不会去那儿消遣,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芬尼根没有哪怕一个监控设备,那里是监控盲区。”
杰克仔细看着她的脸,他的眼睛是一面镜子,智慧、敏锐、包容。
艾玛丽丝知道他肯定在一瞬间看穿了某些东西,他只是不说。
“你的盯梢技巧有待练习,但换鞋是一个巧妙的细节,值得夸赞。”杰克说,“对了,你的律所需要
人帮忙吗?”
艾玛丽丝对他转移话题的速度感到惊讶:“你要出来工作了吗?”
“不是工作,算是一些轻度的复健活动。”杰克指了指自己的腿,艾玛丽丝这才注意到,他走路的速度很慢。
“我原本打算社区中心做一些义工,但是那里的工作岗位基本饱和了,我找不到事做。负责人告诉我,我可以去社区律师的律所帮忙。”
他笑眯眯地道:“不需要你支付工资,社区负责我的食宿,这算是义工的福利。”
被戳中窘迫之处,艾玛丽丝羞窘道:“可我最近没有多少工作能做,我自己都闲着。”
“你就当我是去你那儿休假的吧,”杰克说,“一张能坐下休息的沙发,换一个免费的智能管家,你不会亏的。”
“你每多说一句话,在我心里就多变帅一分,现在你是世界级帅哥了。”
艾玛丽丝放慢脚步,和杰克在雨后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她回望了一眼街道,记下几个便于观察的位置。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你这张脸有点眼熟。”
杰克笑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也想知道我长得像哪位名人。”
距离他们两条街的位置,工人们正在拆卸一副250平方米的巨幅广告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