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停在会所斜对面的一辆破旧面包车悄悄伸出了一个长长的镜头,咔嚓一声,永久地定格了蒙天德亲吻沈月的画面。
陈亮看着面前翻滚的油锅,笑着对郭志超说:“可惜了这油。”
郭志超脸上闪现出一丝凝重,“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陈亮微笑,“老天爷没那么容易让我死。”说着,将手里满满的一袋子洗衣粉倾倒了进去,滚烫的沸油开始四溅。
陈亮遗憾地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的脸,下一秒将头伸过去,伴随着一声闷哼,他抓住裤子的手青筋暴起。
在蓝京工体旁的VICS酒吧,杨远帆照常陶醉。他从一年前开始就喜欢上这里昏暗的灯光和浓烈的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人会认出他是谁,而最烈的酒对于他来说则是最好的安眠药。
杨远帆今年33岁,曾经是四海省明星企业杨氏集团的大公子。杨氏集团于八六年起家,短短四年内,凭借四海丰富的矿产资源和独特的地理位置,发展成了一个上亿规模的大型集团公司。
在父亲杨宏图心脏不好的情况下,杨远帆接管了公司,并使其在他的手中蒸蒸日上。甚至,他还秘密与当红时期的沈月结婚。时间真是人生变迁的见证者,一切的改变从他认识蒙天德开始。
半年后,他公司中最可信赖的员工赵飞背叛了他,利用股权漏洞将公司价值四千万的股权转移。
事后,杨远帆报了案,但调查一直没有进展,股份已经不知何时转移到了蒙天德的名下。随后,蒙天德强势介入,采用各种手段将公司资金掏空。
杨宏图不得不被迫出院,请求见了蒙天德一面。两个小时后,心脏病再次发作,送医院治疗无效,最终死亡。临死前,他直指着杨远帆,死不瞑目。
杨老二气愤之下,立刻动用四海的本地关系反击,结果死于毒品过量。蒙天德的行动还未结束,他立即增资,完全掌控了杨氏集团。
蒙天德的风格是迅速赚钱,拆卸不需要的部分,卖出不必要的资产,最终将杨氏集团搞得支离破碎,然后轻松离场。
杨大公子的妻子沈月也提出了离婚,并与蒙天德走到了一起。然而,在沈月的求情下,杨远航保住了性命,从此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正当杨远帆昏昏沉沉地喝酒时,苏程程戴着鸭舌帽在昏暗的灯光下出现,完全看不到面孔,把一份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报纸放在他面前。
报纸上的照片正是让杨远帆深恶痛绝的蒙天德亲吻他前妻的画面。苏程程悄然离去,留下一句话传入他的耳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真是窝襄。”
“窝囊”这两个字如同利刃,直刺入他的心脏。杨远帆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人影。
报纸静静摆放在吧台上,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蒙天德亲吻沈月的图片在杨远帆眼中异常刺眼,他抓着酒杯的手都用力得有些发白。
蒙天德愤怒如狮子一般,黄海夏石化的收购突然停滞,各大报纸同时收到了他和沈月的照片,事情发展迅速,满城风雨。
在砸了几个他心爱的古董花盆之后,蒙天德冷静了下来。这些事情并非巧合,蒙天德的直觉告诉他。
“蒙总,会所
会所的经理额头上全是汗水,小心翼翼地看着暴怒的蒙天德。
“知道了,下去吧。”
蒙天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对方定还有后招。
“会是什么呢?”
蒙天德靠在沙发上,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脑筋飞速转动。
第二天,杨远航若不是看到床边的报纸,甚至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夜幕再次降临,这次杨远航没有选择VICS酒吧,而是随意找了一家,开始了他每天晚上的例行病态酗酒。
“你是杨先生?”
喝酒的人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杨远航回头,一个戴兜帽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脸上充满谨慎。
“我姓杨,怎么了?”
杨远航点点头,已经被酒精烧得有些昏昏沉沉,醉眼惺忪地看着陌生的男人。
“东西我带来了,钱呢?”
苏程程在酒吧角落微笑着,拉了拉衣领,径直走了过去。她把包裹好的钞票扔给了戴兜帽的年轻人,“东西放下就行。”
年轻人迅速打开包裹,用手摸了摸,点了点头,将一个黄油布包裹的东西放到了杨远航面前,然后快步离去。
苏程程也毫不停留,直接从另一条路离开了酒吧。杨远航朦胧地看着面前的包裹和迅速消失的两人,自嘲地摇了摇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威士忌。尽管这场交易有些奇怪,但他完全不感兴趣,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喝醉。
这一晚他依旧喝得酩酊大醉,离开酒吧时,一个人走了上来,“先生,您的东西拉下了。”说罢,将那个包裹塞进了他的怀里。
看着远去的杨远航,那人微微一笑,拿出了手机:“东西给他了。”
清晨,酒醒。
蜷缩在卧室的杨远航看着桌子上的黄油布包裹,使劲摇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对着包裹好奇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