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的剑快似雷霆,剑光在黑夜之中犹如蛟龙出海,迅疾异常。
攻势之猛,直杀得围攻的黑衣人节节败退。
黑衣人好像并未修炼高深的武技,但是每个人都出手狠辣,果断决绝,寻常宗派的锻体境弟子恐怕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然而在同是锻体境初期的陈澈手里,几乎没有人能够连续接下三招。
叶破和萧青一看在眼中都是连连称奇,特别是花紫烟更是两眼放光,如此才子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精妙的剑法,实在是让她惊讶。
在陈澈的带领下,几人成功突了出来。中毒最深的叶破和萧青一两人脸色极为难看,仅仅只是几次的出手便让毒性疯狂加深。
“呼,呼。”奔跑之中,叶破感觉自己的呼吸宛如风箱一般沉重,他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摔在了地上。
......
穆云飞从地上挣扎着爬了下来,他身上的红色蒸汽开始衰弱,双手甚至有些握不住巨大的阔剑,轻微地颤抖着。
“叶师弟他们应该已经突围出去了,紫烟姑娘和南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差不多也可以走了。只是这些人的身份,我不探查清楚实在是放心不下。”穆云飞在心中道。
他们下山至今,确实不是仅仅只为了游玩,而是有要事在身。但是几个月下来,调查的进展却极为缓慢,只查到许零散的情报。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另外一股力量在阻止他们进行调查。
穆云飞调整着呼吸,脚步轻移,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手持长枪的黑衣人。
衣服是随处可见的夜行衣,武器也是常见的精钢枪,最重要的是,自己跟他交手这么久,对方却完全不用武技,让自己更加无法判断。
不对!不用武技才是最大的破绽!
穆云飞的眼睛睁地老大,心中忽然明悟了很多事。不用武技,不就证明了他会的武技是自己认识的吗?
我青木堂不问世事,一向只跟邻近的几个宗派有少许交流,跟武林世家的交流都十分稀少。自己在青木堂这么久,也只是以交流的名义跟焚天派和听雨楼的弟子有过武技上的切磋,至于无极宗,南残阳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人,还是刚刚才认识的,自己根本不知道无极宗的武功。
况且,无极宗的武功以繁琐著称,门派各种武技千奇百怪。根本没有必要隐藏,直接用出来便是。
听雨楼的武技自己倒是知道不少,但是听雨楼的弟子,可都是女弟子。这个黑衣人无论怎么掩饰面部和语音,身形是掩饰不了的,明显是个男的。
只有焚天派,门下弟子按照级别统一修炼,最常见的武技就是炎龙枪诀和焚天烈火术,几乎人人都会修炼。而这两套武技的特点极为明显,一用出来必定会露出端倪。
穆云飞心中狂跳,这些天他调查出来的碎片瞬间连成了线,一个恐怖的猜想在他心中发酵。
“呵呵,怎么了?看到自己亲爱的师弟跑掉了,就安心了,自己也想跑了?”持枪的黑衣男子发出讥笑,好像根本不在意跑掉的几人。
穆云飞心中思绪翻滚。跑?还是不跑?
去验证这个猜想和自己的性命,到底哪个更加重要?
穆云飞闭上双眼,想起了幼年之时自己跟叶破和萧青一在街头乞讨的样子,想起了那个把自己三人带进青木堂孤儿院的和蔼老者,想起了自己拿下五年前青木堂试炼冠军之时的激动和喜悦,想起了无数个夜晚,在青木堂的山崖之巅看着星星的那个自己。
那些星星如今回忆起来,是那么耀眼闪烁,那么充满温情。
穆云飞浑身的气血瞬间沸腾,赤红色的蒸气冲天而起,狂暴的气息席卷起摄人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宛如龙卷风一般的阵眼!
“杀!”穆云飞发出一声怒吼,宛如炸雷一般,刹那间震碎了无数街边的琉璃和瓷器。
他冲天而起,巨大的阔剑举过头顶,向下挥砍出狂暴的一击。
剑尚未至,强劲的风压居然压弯了精钢枪的枪身,黑衣人面露惊容。
“穆云飞你不要命了吗?”
他暴喝一声,持枪逆风而上,长枪与阔剑相交,他整个人像皮球一样被瞬间抽飞,直直地砸进一个酒家的大堂之上,砸穿了木桌,整个人的身体有一半镶嵌在地上。
沙尘烟土弥漫,黑衣人感觉浑身剧痛,吐出了一口鲜血。一旁,店小二打扮的人远远地躲在大堂角落,瑟瑟发抖地看着。
穆云飞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踩在地上。这一脚势大力沉,宛如巨象,整条街道仿佛都在颤抖,原先街道的那条裂缝越来越大。
“轰隆轰隆!!”一脚接着一脚,整座伊城似乎都在剧烈地抖动,城市刹那间灯火通明,不少百姓都爬了起来。
“地震了!”
“地震了快跑啊!”
临近这条街的百姓喊叫着,四散而逃。
而街上原本的那条裂缝居然已经坍塌成了一道深渊,一眼望去看不到底,整条长街好似被一分为二了!
镶嵌在地上的黑衣人被震了出来,在空中又是溢出了一口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宛如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