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你凭什么说你的川柴是宝贝?为什么要这么多土地?又将怎样对待已在土地上耕种的村民?”
听着张宝侃侃而谈,黄金绶却是不敢相信,盖因这年头,靠嘴皮子忽悠人,已是常态。
“……村民可以加入川柴,跟我们工转农的职工一样,开展集约化农业。领取工资,成为农业工人。”
张宝将动力包项目简要说了出来,至于需要这么多土地,那是因为张宝要开发的农产品,需求量不少,当然需要很多土地。
为此,张宝还得以动力包收益,补贴集约化农业前几年的亏损。
至于资金从何而来,这就不劳众人费心,张宝他能够搞到资金。
“张经理,你说的这些,涉及到村民的切身利益,我得回去和村民们商量,肯定有大量的问题,需要你澄清。我现在就想帮我们村讨说法!就是一孩子,在农家乐的河滩地放羊,被他们保安给打得鼻青脸肿!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凭什么胡来?”
黄金绶当上村支书以后,立足现实,就想多往农家乐塞几个人。
但却被王照南一口拒绝,黄金绶当然心存不满,只是慑于周家的权势,刘白与的强势,不敢有大动作。
但怂恿村民搞骚扰,对部分村民的过分行为,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黄金绶认为自己在理,当初农家乐占据土地,已经严重损害万春村的利益,这会他们赚了个满钵,却一点羹都不肯分给万春村。
所以,这次率众围堵农家乐,那是师出有名的。
这会张宝说的这些“宏伟蓝图”,真的需要好生商量一番,才能形成共识。
那么,此时就不必再讨论川柴的设想,而是处理具体实务:小孩被打伤的善后问题。
这也是这次开闹的理由,做为村支书,不在这件具体事情上获得好评,威信就会受到损害。
是故话风一转道。
“不是这样的,那个孩子,我们的保安,绝对没打,是他逃跑时被石头绊倒的!农家乐不但没打他,反而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到了卫生所。黄金绶黄支书,你可不能混淆是非啊!”
王照南当即反驳道,这事农家乐还真的没错。
“黄支书,你说,怎么解决那个小孩的问题?”
周仁凤被张宝的“宏伟蓝图”,搞得头昏眼花!
信息量太大,有些信息,匪夷所思,都不知是真是假!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张宝肯定会对农家乐下手!
为了不让张宝有借口可用,尽快把村民开闹的理由予以打掉。
眼下不能动武,那就只能谈钱,周仁凤直截了当问道。
“孩子的医药费、营业费,家长的精神损失费,三万块不过分吧?”
黄金绶同样痛快。
周仁凤点头同意,三万块虽然多了一些,不过如果能息事宁人的话,那也没什么的。
“你们的农家乐,占用了我们的田地,我们理所当然得获得经济补偿,农家乐每年得给我们村里二十万块,作为补偿,期限定为十年。”
黄金绶接着提条件。
“最后一个条件,农家乐得提供十个名额,用于村里的就业!”
黄金绶一气提出三个条件,静等周仁凤就地还钱。
周仁凤出离愤怒,这是赤果果地勒索。
万春农家乐经营得不错,的确需要招聘一些员工,但是农家乐竞争激烈,员工的素质必须跟上,像花工啊、清洁工啊之类的通用工种,早就满编,而厨师、大堂经理啊之类的工种,则不可能在当地招聘。
总不可能把堂堂上档次的农家乐,搞成办九大碗,大堂经理弄成跑堂的吧?
周仁凤气得说不出话,王照南率先讥讽起来:“黄支书,你狮子大开口,未免开得太大了些吧?”
有一众市镇领导,更有张宝压阵,最要紧的机不可失,黄金绶胆气上来了,认为周仁凤再嚣张,再生气,总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于是反问道:“我这不是狮子大开口,都是合理要求,不过分的。”
“我是红明镇镇监,当初万春农家乐,就是我一手引进来的!”
庄伟燕不说话不行了,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周仁凤。
周仁凤心里明白,庄伟燕这是在告诉自己,这件事她肯定会站在农家乐方面说话,说什么也要保证农家乐的利益。
“当初镇里、村里和农家乐签订合约的时候,白纸黑字写明了土地补偿标准,符合国家政策,没有什么可争议的。万春村也不能破坏农家乐的经营,想给农家乐里塞人,那是干预农家乐的经营。至于你要的每年十万,总计二十年的补偿,更是无稽之谈!”
庄伟燕不愧是搞政的,说话有理有节。
“庄镇监说得对极了,当初我们没有占用红线内的基本农田,基本上都是村里的荒地和山坡,并且已经一次性付给村里三十万的补偿金,盖有公章的收据,在财务上可是存得好好的。”
王照南补充说道。
“我是代表村民提这三个条件,你们只能就具体细则讨论,原则却不能改变。否则,我不能保证村民们以后还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黄金绶也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