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
席上的白彦秋吓了一跳,赶紧起立,她是被汤沁睿请到这里来的。
汤沁睿知道,白彦秋跟张宝,那是准夫妻的关系,于情于理,都要让她过来当缓冲垫。
“干嘛要着急走啊?都到饭点了,有什么事,也先把饭吃了再说……”
白彦秋出言留人,她并不想让张宝改变主意,只是,她无法接受张宝对她连个招呼都不打,抽身就走的作法。
“我这人,真的很怕见生人,我还以为这里全是熟人,却没想到居然还有生人,在这我很不自在啊,就不打扰各位了。”
张宝轻蔑地说道,就用看死人的眼光,看向了吴树勋。
“张宝,请坐,我特意拜托汤女士请到白总,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为了表示我的祝贺……”
吴树勋站起身子来,亲切地招呼着,脸上一团笑容。
他当然知道张宝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是不幸的是,他犯了个错误,还以为张宝是因为自己没有表明足够的诚意。
这错误严格来说,还真的不能叫错误。
因为结了梁子的人,总认为对方在害自己,那是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此时对方不降低姿态,那么自己就会认为梁子仍在,而且仍是仇人相见,分红眼红。
“sorry,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又怎么知道我名字呢?”
张宝都飚英文了,显然是气得不行,心里直骂:老子扬长而去,让你不那么丢脸,今天这事也就这么过了,你它娘的非要凑上来找抽,那不抽你还能抽谁?
汤沁睿脸色大变,这都不用猜,也知道张宝跟吴树勋之间的不对劲,已到很高层次,像这样不认识的话都说了出来,基本上等于撕破脸!
汉嘉只要年营业额超过千万的经济实体,就没有人不认识吴树勋,更别说兴汉的老总白彦秋是张宝的女人,就算吹枕头风,那也要提到吴树勋的名字。
“张宝,你不要那么嚣张,要知道,天狂打雷,人狂有祸!”
吴树勋被张宝这种近乎痞子似的回应给惊呆了。
他不是没想过,张宝对他善意的问候不买账,这很正常,但他再多说几句好话,张宝就坡下驴,再不济也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宝居然这般羞辱自己。
倘若这是一对一的见面,吴树勋还能继续说软话,看能否稍稍降低张宝的怒火,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脸就有些挂不住!
“不错,这话很对,但也要知道,用心计较般般错,退后思量事事宽。某些人活了四五十岁,用心计较一点也没少,退后思量却是一点也没做。”
张宝的脸上,从阴沉转为阳光灿烂。
“哼!钟总,汤科,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汉嘉市的少年才俊。我得走了,这酒是喝不下去了。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人,是不是我们汉嘉市的耻辱,是谁……老天爷瞎了眼啊……”
吴树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转头看向钟毓芬和汤沁睿道。
他本来说的是“是谁瞎了眼”,可是这话不是影射谢海峰吗?要知道,张宝跟谢海峰的关系良好,话到嘴边之际,硬生生改了。
这时候再得罪谢海峰,那就真是寡妇死了儿没指望,到最后不可收拾的时候,还真得靠谢海峰拉吴家一把,虽说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将其完全堵死不是?
毕竟,全汉嘉够分量的人,都知道谢海峰不但强势,而且认人,吴树勋有种直觉,要想谢海峰来调和他和张宝的矛盾,所花代价绝对不会小。
这种感觉真的说不清楚,可又是实实在在地占据着头脑,怎么说呢?就是通过观察谢海峰的语气,还有肢体上的微小变化,发现他的真实态度,若非当事人,真的无法说清楚那种意味。
但是,不要说落水的人想抓稻草,就连下水的人,也总是想多加点保险,比如说游泳圈浮力要大一些的,即便游泳圈本身浮力已经够大了。
姑且不说希望渺茫不渺茫,但有了希望,或者说侥幸心理,人才能不至于绝望。
吴树勋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起身向外走,自然有人跟上。
走到房门的时候,吴树勋转身过来,指着张宝道:“张宝,我跟你,只是因为我请的客人,没有吃到白玉豆腐而引发的小矛盾,希望你不要无限上纲上线,你得考虑形像!”
说罢,吴树勋扬长而去。
考虑形像?张宝冷笑起来,也不想跟吴树勋多说什么。
张宝当然知道,这是吴树勋婉转的求和,也是他最后的一搏,希望他不要扩大打击力度。
仅仅是吴家请来的吕永祺没有吃到白玉豆腐,这事还真的不是事,在当时就已解决,就连吴永泰在月亮之上夜店想要对付他,那也不算回事,这点小纠葛,真的可以化解。
张宝真正同吴树勋结怨,始于吴树勋敢支使王文山玩弄郑红的感情,敢用当面奚落郑红,羞辱郑红,这才是矛盾激化的根源,也是让张宝怀恨在心,绝不容忍的。
一句话,背后捅刀子,还能勉强当成是整人手段,还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向他亲人捅刀子,这才是张宝绝对无法容忍,也必须报复的。
吴树勋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