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任,感觉如何?”
张建利在同级面前可以没形象,但必须在意自己在上级面前的形象。
这件事的影响,若是扩大化了,上级肯定会找他麻烦。
唯有让蔡雪梅主动提出不转院才行,所以张建利这句话,说得相当直接。所有人都听出其中含义:敢情张建利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没太大的事,就不要大张声势了,我还是留在卫生院吧……”
蔡雪梅闻言,心里难过至极。自己跟随张建利,除了功利成分外,也是带着一定感情的,两人的情分,竟然还不值得张建利为自己冒一点点风险。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事情闹大,张建利多半会被牵连进来,自己是受害者不假,但同样也好不到哪去,毕竟自己和张建利的暧昧关系,是此次事件的重要诱因。
这就是做夫妻和情人的区别之所在,蔡雪梅无比艰难地说出这话,心中最脆弱的神经被触动,眼泪有如泉涌。
“你放心,乡里不会让你白挨打的。”
所有人都明白蔡雪梅为何会这般痛苦,张建利更是心如刀搅,愧疚无比。
既然伤者都这么说了,大伙还留在里面,是不是太不知趣?还是留给人家一点空间为好。
所有人都走后,张建利低声道:“雪梅,我让张宝带你去市里就医!”
蔡雪梅虚弱无比地说道:“你走!免得别人说你更多闲话!”
“雪梅,我这就叫张宝开车送你。那小子,连个屁都不放,摆明了就是心中有数,我可不想让他置身事外……”
张建利知道闲话肯定少不了的,可要公开否认的话,就得避免瓜田李下,哪怕这种避嫌非常虚伪。
“建利,等会我让护士去叫张宝,这样才能把事情压得下来。”
蔡雪梅要骂张建利长得一表人材,却薄情寡义,算不上男人,倒是能出一口气,可是出气之后呢?
张建利完蛋,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身为官场之人,权衡利弊是基本功。
心中的怨念,被现实的利益给压了下去,只是身体阵阵疼痛袭来,不由得呻唤开来。
可是,外面传来相当大的吼声:“出人命了!”
张建利心中一阵火起,麻痹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张宝跟薛德宾等人退出病房后,不经意间遇到了“熟人”:金钢和疯狗。
金钢和疯狗在班车上被张宝拖下来痛殴,回头就由瘦猴将他们送到汉嘉骨科医院治疗,这么重的伤,还不敢说是被人打的,只能说是自己摔伤的。
市骨科医院医生一看他们长得凶恶,明显是被人打的,多半就是黑打黑,对这种人,下手就不能软。
于是,在治脱臼时,没少让他俩受罪,还开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药,以至于瘦猴不得不让人转钱过来交住院费。
市骨科医院住不起了,才几天时间就花了三万多块,金钢和疯狗,只能拖着浑身伤痕的病躯,回到离川乡卫生院继续住院治疗,好歹这里的住院费没有那么离谱。
回到乡里,跟同样受伤的蛮牛、野猪、柳昌林交谈后,才知道打伤他们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乡张宝!
大伙说起煞神张宝,都是一肚子火,他们四人向张宝索要医药费,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拿张宝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不,今天柳昌林想到了好主意,便来病房找金钢献计:阻止张宝承包响水洞,就是报复的最佳手段。别的不说,张宝在响水洞修什么,他们就拆什么,种什么,他们就挖什么,说什么也得让张宝不愉快。
张宝的听力可谓灵敏,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名字,立马起了心思,借故上厕所,跟薛德宾等人分手,在卫生间里听到柳昌林居然献此毒计,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麻痹的,若是真这样干,俞长栋无法阻止他们,自己的事业,就会被他们所破坏。
对付这种人,只有暴力手段才行!
于是,张宝冲入金钢的病房,一把就将金钢提了起来,赏了他两大嘴巴子!
被打懵了的金钢,看清正是他的灾星张宝,吓得大叫起来!
疯狗是金钢当天的“难友”,吃过张宝的苦头,知道张宝的厉害,看到张宝对金钢挥巴掌就打,吓得连讲义气都顾不上了,撒腿就想向外跑。
“麻痹的,居然敢阴我,今天老子就废了你这王八蛋。”
张宝边骂金钢,腿上也没闲着,一脚将床头柜上的温水瓶勾住,就朝柳昌林身上砸去!
连撞带烫,柳昌林当然要发出救命之声!打是打不过,只能把卫生院里的医生护士喊来,阻止张宝继续行凶。
柳昌林和金钢的惨叫声,把刚刚才离开卫生院的薛德宾等人,全都给镇住了,难道张建利因为恼羞成怒,对不相关的人员大打出手?
张宝生气归生气,但肯定不敢真的往死里打,前路光明无比,犯不着跟这种地痞流氓一般见识,饶是如此,也是让金钢快痊愈的伤势,有了继续恶化的趋势,至于柳昌林,张宝考虑到他不经打,那就扇耳光!
当薛德宾等人返回卫生院,推开金钢所在的病房门时,金钢趴在床上,屁股打得快开花了,至于柳昌林,和街上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