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火焰在眼前闪烁,片片蚕丝布上被送去了红艳的色彩。
艳霄惊叹于仙门手段的华丽,却又不敢多问。
心中则是暗暗琢磨着,早知该带着绢良来看看的,让绢良亲眼瞧瞧她吐出的丝如何在江蕊平的烈火下变化了样子才好。
雁碧山的妖对仙门的手段认知是很少的。
她这刚刚将绢良想起来,脑海中倒是又多出来了乐羡的身影。
乐羡也该来的。
艳霄能够察觉到她对乐羡的心思发生了变化,以往总是不情愿的多,害怕的多,现在分开会儿竟是有些想她了,这样的变化无非是来自乐羡对她的纵容,她要是从前就知道嫁给乐羡为妻,能够得到厚待,甚至肆意欺辱她的机会,她早年间就勾搭了乐羡,哪用过上千年担惊受怕的日子。
艳霄现在仔细想想,只觉得后悔异常。
她身侧还站着蘅苒、狐柔和狐碧娘。
今日她们到此的目的都一样,便是来给沈素和卫南漪送成婚礼需要的东西。
虽然送的东西不同,可日子都碰到了一起。
说来自从新首领来了以后,整个雁碧山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最是横行霸道的虎族和熊族都消失了,跟他们感情颇深的狼族也不似从前那般嚣张了,九翠和夜浣姑侄两都收敛了不少。
羊族族长竺仙儿以前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事事都需要老山羊护着、顾着,方才能坐稳羊族族长的位置,现在倒是成熟了不少,没有以前那样依赖皈苍了不说,就连为人处世都更圆滑周全了些。
近来几l次共商大事,水族那只爱吐墨水的章鱼也不再敢乱来了。
狐族的继承人也被找了回来,还娶了狐妻。
她和乐羡成婚后,整个虫族的关系都得到了缓和。
鸟族就更不用说了,在蘅苒跟邬绣在一起后,邬绣的灵言能力好像更高了,一跃成为了八大妖王之首,鸟族实力更强横了。
沈素是她们雁碧山的福星,送礼热情的当然不止是艳霄。
本来不朝边上看也还好,此刻朝着边上看去,艳霄的好心情大减。
她和蘅苒都是孤身来的,狐柔倒是带着狐碧娘一块来的。
狐柔真是命不差,摊上了个任劳任怨的大长老,族内的事都有狐三白操心,她能空出来时间跟狐碧娘形影不离,只是……她也见过狐碧娘几l次,这只狐狸次次看着都精神状态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为何。
艳霄的注意力完全走偏,哪里还顾得上蚕丝布的变化。
狐碧娘察觉到她眸光的扫视,不自觉地朝着狐柔靠了靠,有意回避着艳霄的眸光。
她这一避,狐柔也就看过来了。
狐柔生得娇媚,眉尾轻轻一扬,那是化不开的妩媚风情,她戏谑道:“艳霄长老,你和乐羡才好多久,这么快就厌倦了,盯着个别人妻子不放,可是要红杏出墙?”
话音落下,狐柔的手搭在了
狐碧娘腰间,往怀中带了带。
狐狸就是长得赏心悦目些。
她和狐碧娘,一个艳若桃李,妩媚动人,笑一笑如同三月垂露,花枝动人,容姿更胜。一个好似白花,柔柔弱弱,还一脸苦相,眸中含泪却别有一番滋味。
长相并不相同,站在一块却意外的般配。
艳霄暗自觉得她们两人合适极了,可狐柔的一张嘴实在是不好听,就跟狐三白一样讨人厌。
她横眉冷脸,故作凶狠:“呸呸呸,你厌倦了狐碧娘,我也不会厌倦乐羡的!”
艳霄是无心而说,但狐碧娘敏感,她还恰恰好踩在了狐狸痛处,狐碧娘当即眉眼低了些,藏住了眸中落寞,艳霄显然是没有发觉这一点的,她还在跟狐柔斗嘴:“你这只狐狸又怎会知道乐羡有多好!”
这就怪了。
相识艳霄的人都知道,她平日里最是害怕的就是乐羡,今个倒是奇了怪了,居然是替乐羡说起话来了。
依着狐柔的性子,她必定是该调笑两句艳霄的,可怀中的狐狸有些反常。
她也就没了心思搭理艳霄,小声哄着狐碧娘。
狐柔不说话了,那只白孔雀却来了兴致。
蘅苒上下打量一番艳霄,怪异极了:“艳霄,没瞧出来,你居然是……”
她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尾音轻轻扬起:“艳霄,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艳霄被她说得晕头转向:“什么本事不本事的,蘅苒你将话说明白些。”
哪怕在雁碧山十分不团结的时候,艳霄和蘅苒的关系也不差的,她们同为大长老,也就是同在这雁碧山生存了几l千年,认识的也很久,说话可比跟狐柔亲热多了。
她追问着蘅苒,可蘅苒却不会讲话说明白。
蘅苒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艳霄,这话说得明白了,可就没意思了。”
她倒是有意思了,艳霄可是完全没悟过来她话中的深意,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艳霄忍不住骂了声:“邬绣是说不得,你是说不清,倒真是般配的很。”
她的本意是骂白孔雀,可蘅苒听了她的话居然是高兴极了,眉眼浸在了喜色间:“这话我爱听的,你不如多说几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