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她可不是什么小辈,她是大师姐的小道侣,当然要从大师姐那算,你说对不对啊?小师姐夫。”
她是诚心逗弄,只是沈素比她想象中脸皮要厚些。
沈素摸了摸扳指,眼眸微微垂着点:“清凝师妹说得在理。”
盛清凝也没想到沈素真会应她的,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还没消磨干净那份惊讶便有一块玉佩落在了她手心,递给她玉佩的手像是垂死的蝴蝶,细微的颤动着,无措不安,给东西的意愿倒是很坚决。
盛清凝和沈素同时看了过去,卫南漪早已涨红了一张脸,黑羽鸦似的眼睫轻轻颤着,透露着她的羞涩和不安,细细白白的的指尖却死死抵着盛清凝的掌心,就像是在害怕盛清凝反悔一样。
“大师姐……”盛清凝声音透着震惊。
卫南漪充耳不闻,她耳尖红的滴血,声音放得很轻:“小素爱听。”
“咳咳……”沈素原本是很好意思的,可卫南漪对着盛清凝说出这样的话,她倒是有些难为情了。
卫南漪要不要听她解释一下,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爱占口头上的便宜,也就是因为卫南漪总是很介怀辈分,她也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盛清看着手心的玉佩,转过头冲着江蕊平道:“师叔,大师姐用你的灵器收买我。”
她刚刚还在跟卫南漪控诉江蕊平呢,现在就跟江蕊平控诉起来了卫南漪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给沈素的,沈素又给了你大师姐,现在应该算她们共同拥有,你不是要见面礼,这不就是了。”江蕊平平淡地睨了眼盛清凝:“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盛清凝可不就是乐在其中,她简直是有些乐不思蜀。
嘴上控诉着卫南漪,她手心的玉佩倒是越攥越紧,现在要是谁想从她手里拿回去玉佩,她怕是能拼命。
爱财爱灵器。
盛清凝不适合爱人,她适合跟灵器过。
沈素看着盛清凝将禁邪珠和玉佩都愉快地收进了她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将扳指里的灵破珠取出来递给了江蕊平:“江师叔,灵破珠拿回来了。”
半透明的珠子落在手心,隐隐约约能透出来浅淡的手纹。
江蕊平望着珠子,脸上的寒霜在一点点消退,空着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肩头。
她没有出声,带着珠子消失在了狐洞中。
盛清凝在江蕊平消失后,将信将疑地问着卫南漪:“大师姐,师父真的能活过来吗?”
这也是卫南漪想问的。
她无比渴望,渴望着沈吟雪的复生。
卫南漪回过头,朝着站在床榻边的沈素望了眼,眸中有期望。
沈素也没有辜负卫南漪的期待,她回答的很诚恳,也很坚定:“夫人,你放心吧,只要计划顺利,沈宗主会回来的。”
“那计划不顺利呢?”
盛清凝有些犹豫地问着,可答案她早已了然于心。
她抓起了卫南漪的手:“大师姐,你们的事不能出错,你还是给我种上封禁术吧,最好是那种我一生都解不开的封禁术。”
在她醒后,江蕊平就将能告诉她的都告诉了她,出于信任还没有给她种上禁术。
江蕊平相信盛清凝有抗衡命运的能力,可盛清凝并不信任她自己。
她没有情根,可以说早就失去了动情的可能,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毕竟对于求仙问道的人来说,道侣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命运好像是跟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她连情根都没有,居然还会对个少年动心,还是在这个少年明显跟自己视若亲女的徒儿情谊深厚的情况下,虽然江蕊平说这是因为灵根局,可盛清凝还是会觉得难堪。
她不提,仅仅是因为她不敢面对
。
就像卫南漪的事。
其实江绪接二连三的发疯以后,她是怀疑过卫南漪处境的,也揣测过江绪话中的真假。
没等着深想,她就已经认定了江绪说的是假话。
江绪没有话语权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不敢面对。
她想应该不止是她,跟卫南漪亲近的所有人应该都她是一样的想法,她们见惯了那高高在上的临仙山大师姐,见过了卫南漪实力超群,悲悯世人的神女模样,根本无法接受那样的人跌落尘埃,变成颗粒大小的尘土,任谁都能去踩上一脚的瞎眼小兽。
盛清凝甚至不敢去想象,今日站在她眼前的不是灵根恢复卫南漪,而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卫南漪,她得有多崩溃。
不止是她们,卫南漪自己应当也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盛清凝对于沈素的出现,接受的很坦然。
沈素能接受低微到尘埃的卫南漪,还能陪着她走过逆境,带着她重登巅峰,那样的处境,卫南漪要是不动心,那才是奇怪了。
她连去接受微小卫南漪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对抗命运的胆量。
盛清凝感激着江蕊平的信任,同时又惶恐着江蕊平的信任。
倒是不怕自己死,可这上面还牵着沈吟雪的命。
贪财归贪财,她跟江谙可不是一路人,她知恩,她更亲近江蕊平是不假,可她也不是不敬重沈吟雪。
卫南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