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宽挎着把刀走在街上, ,起初两天还觉得新奇的很,走在街上威风凛凛, 很是过足了瘾。
可是等起初的新奇过去之后, 就开始叫苦不迭,每日从早到晚走上那么多路,脚都磨出了血泡。
他每日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去秋姨娘跟前哭诉一番,希望她能帮着吹吹枕边风, 好歹也给他换个差事啊。
那么多事儿, 换个轻松的也行啊,最好那种不用走路,不用干活,就动动嘴皮子, 动动脑子的就行。
他钱宽好歹也是广阳府第一纨绔,现在整日在街上巡逻像什么样子, 这种差事不是很适合他,再这样下去,他以后还怎么做纨绔?
秋姨娘虽然也心疼儿子, 可是这是老爷的意思, 因为上次葛姨娘差点滑滑胎的事情, 她现在在钱府后院规矩的很,也不敢像以前一样使什么小性子。
钱宽试了几次, 秋姨娘就是不愿意去求老爷,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二蛋,你说我这么努力上进以后还做的了纨绔少爷嘛?我感觉我的心灵都被改变了……”
钱宽扶着墙根坐着,将刀杵在地上, 悠悠望着天。
“钱少爷,您能别叫我二蛋嘛,叫我耀祖比较好听。”周耀祖再一次强烈要求,二蛋二蛋的多难听啊。
“你爹就叫你二蛋,咋的我不能叫?”
周耀祖瘪瘪嘴,小声嘟囔道:“你又不是我爹。”
钱宽眼一横,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哎呦——”周耀祖作势要躲,他也真倒霉,本以为跟着钱少爷能沾沾光,爹能高看自己一眼,谁知道这好处没捞着,尽跟着钱少爷吃挂落了。
次次钱宽闯祸,他回家左右少不了一顿打。
“哎,你闻,这是什么味儿?”钱宽嗅了两下鼻子,又循着味道往前走了一会儿,最终在一户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味道更浓郁了,钱宽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香气,简直勾人,“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周耀祖也闻到这股香味,天已经黑透了,两人走了一下午还没吃饭,此时都已经
是饥肠辘辘。
这一下子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两个人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周耀祖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忍不住说:“钱少爷,咱们回去吃饭吧。”
钱宽却打断他,“去,本少爷就要吃这家的,你进去买。”
“这不好吧,人家又不是做买卖的。”周耀祖觉得这少爷的二病又犯了,想一出是一出,他自己想吃自己怎么不去买?就知道使唤他。
“去,本少爷有的是钱,我还不相信有人连钱都不要。”
钱宽瞪了周耀祖一眼,自己上前咚咚咚的开始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林秀正在做臊子面,因为现在条件有限,也只能家里面有什么就用什么。
笨鸡蛋液摊成薄薄的鸡蛋皮,切碎备用,黄灿灿的,木耳也泡发切成小丁,剩下的就是豆腐,小葱和黄花菜。
等这几样材料都准备好了,就起火将吃面用的臊子炒好,再把面条煮好,倒入臊子。
最后按照个人的口味放入油辣子,咸香酸辣,味道香飘十里,引得孟云和二丫直流口水。
几人准备等孟平远回来就开饭,就在这时,院子里敲门声突然想起,孟云以为是孟平远回来了,急匆匆就要去开门,这下终于能吃饭了。
林秀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拉住她,示意孟云不要说话,低声说:“别开门,你哥回来会叫门的。”
两人早就约定好了,孟平远回来会先敲三声门,再说话,现在门外却只有敲门声不见说话声,显然外面的根本不是孟平远。
咚咚咚的敲门声越来越激烈,三个人又紧张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秀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啊?”
大门忽然的被踹了一脚,“快开门,本少爷敲了这么久,你们是死了吗?”
钱宽气急,他耐着性子敲了这么久的门,里面的人就是不开,他的暴脾气一上来,怼着大门就猛踹了几脚。
“你们在干什么?”
孟平远大老远就听见踹门声从自己家那个方向传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快走两步来到家门口,果真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他大呵一声,夜色中只瞧见是两个男人,等近了才瞧见原是钱宽和那个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钱少爷想干什么,强闯民宅?”
孟平远心中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只觉得这两人实在太过分。
钱宽上次在孟平远手上吃了大亏,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疼。
“这…这是你家?”
钱宽心里暗骂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敢问钱少爷为何要踹我家门?”孟平远沉着脸质问道。
“我敲了好久的门,里面的人都不开门。”钱宽梗着脖子,说的理所当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孟平远被气笑了,“你是谁啊,为什么要给你开门?”
“你——”钱宽一口气梗在胸口,憋的脸都红了起来,幸亏现在天色黑,看不清他的脸。
他自小就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