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女人经商实在不合规矩。”
孟平远刚刚还是一派温和神色,见钱宽将矛头对准林秀,脸色陡然冷下来,“不知道钱少爷说的不合规矩是哪里的规矩,我只记得我朝没有哪条律文禁止女子经商,当今圣上更是开海岸,辟商路,减赋税,鼓励商贸交易,不知钱少爷从哪里听来的规矩。”
此话一出,夫子包括有些学子早已是呼吸一屏。
禁止女子经商那是前朝的事情了,本朝自立国以来,早已废除,只是这对女子的束缚由来已久,就算在律法上早已废除,可是老百姓的传统思想还是偏向于女子安于后院,打理家务琐事。
此时他问钱宽从哪里听来的规矩,不可谓不锥心。若他承认有这个规矩,那就是还承认前朝的律法,这罪名可就大了。
若他说没有这个规矩,那他刚才的话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钱宽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若他此时敢多说一个字,这话说不准就会被人抓到把柄,再被自家老爹的对手利用,御史参上一本......
他心下一抖,心中恨意更足,这个孟平远,竟然敢给他下套。
夫子见场面就要失控,赶忙拦住,呵斥所有人坐下安心上课。再闹下去,他也没办法对知府大人交代。
钱宽忍了一节课,夫子一走,他气呼呼站起来将桌椅板凳乱踢了一通,狠狠的盯着孟平远,放话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季君豪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担忧地说:“崇文兄此番怕是彻底将他得罪了。”
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钱宽压根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又加上有他老爹给他擦屁股,这么些年,在广阳府可谓是横着走,没人敢得罪他。
孟平远拱拱手:“多谢君豪兄关心,只是别人出言侮辱我妻子,我若还不吭声,读这么多年书还有何用。”
他不后悔刚刚的冲动,“别人要想欺负你绝不会因为你的软弱退缩而心软。”
“说得好!”
孟平远这句话仿佛一下子点燃了周围人的怒火,这些人平日子或多或少都被钱宽欺压过,心中积怨已久,今日见有人反抗,也让钱宽吃了瘪,都觉得心中畅快。
“孟兄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任人欺辱?今日之事,我等皆可为孟兄作证。”
孟平远一一谢过大家,或许是李氏很早就开店经商,所以在孟平远心里,他从不觉得女子经商有什么不好。
他反而觉得出门做事总比困于内院家庭劳务之间要自在的多,就像林秀,他觉得让她出门赚钱,她会更开心。
虽然自己是个读书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那些主意巧思自己比不上,孟平远有时候甚至觉得,若让女子也能入学读书,林秀不比自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