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一过,年味就渐渐浓起来了,大街上卖年画的、卖糖人的、卖春联的、还有各种杂耍,热闹极了。
每个小摊子前都挤满了人,李氏依旧守着铺子,想趁着年前几天多赚点钱,临过年了,老百姓手里有点余钱都想买点东西过个肥年。
家里面,林秀带着孟云天天上街置办年货。
猪肉排骨、红枣花生、从吃的到用的,都置办齐了。
因为一直到元宵节,街上都不开市,到时候你就是想买什么东西都买不着。
因此家家户户都尽可能的将年货置办的齐全些。反正大冷天的,东西也放不坏,就是吃到正月过完都不成问题。
孟家只有四口人,可是对过年这件事也毫不懈怠,老百姓一年忙碌到头,也就这几天能稍微轻松些,吃点好的。
除夕一大早,一家人都起来了,孟平远和孟大柱忙着贴春联,摆供桌,林秀、李氏带着孟云在厨房筹备年夜饭。
因着老家距离远,所以前两天孟大柱就带着孟平远回去祭拜过,今日倒不用特地再跑一趟,只在家里摆了供桌。
李氏小心翼翼的将供桌擦干净,摆上饭菜和水果,点上一炷香,等香快燃尽时,意味着祖宗吃过了,一家人才坐上桌,其乐融融的开始他们的年夜饭。
今年的年夜饭格外丰盛,煎炸烹炒,除了过年必须要上桌的几样菜外,林秀还结合着每个人的口味做了不同的菜。
这其中元宝鱼是家家户户过年的年夜饭餐桌上必备的,预示着年年有余,日子越过越好。
肉圆子则代表着一家人团团圆圆。
年夜饭桌子上的菜首先得寓意好,其次才讲究口味。
孟大柱今天特地开了一坛酒,一家人除了孟云还小不喝酒,其他人都倒上了一杯,小酌一杯,也算是应个景,热闹一番。
林秀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已经有些醉醺醺的。
孟平远看她双眼已经有些朦胧,显然是有些醉了,他赶紧从后边悄悄伸手环住她的腰,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借些力。
一家人酒足饭饱,一顿年夜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不止,等结束后,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
院外的街上,小孩儿玩闹的声音传来,炮竹也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整条街上灯火通明,一派欢声笑语的景象。
“今儿个咱都早点休息,明天初一一大早咱一家去法门寺上香。”
李氏的话让孟大柱开始絮叨起来:“你就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除夕夜守岁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咋能不守呢!”
李氏无语,啥规矩不规矩的,年年守岁不也就那个样子嘛。
“你懂什么,听说法门寺可灵验了,明年平远可就要进考场了,咱也去求一求,俗话说,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我告诉你,这可是儿子的大事,你要守岁你去守,明天一大早给我起来就行。”
李氏翻了个白眼,现在就是天大地大,不如他儿子考试的事情大。
今日一见拜过老祖宗,明天再去拜拜菩萨,总之主打一个全面发展。
这么多年可就盼着这一天了。
李氏一把儿子抬出来,孟大柱就闷声不说话了。
确实,一年不守岁,想必老祖宗也不会怪罪什么,还是明年儿子考试一举得中,光宗耀祖比较重要。
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敲定了。
回到房间,外面的炮竹声一直响个不停,孟平远丝毫没有睡意。
林秀喝了一杯酒,今晚话有些多,家里大事小情,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她说着说着开始掰着手指算今年一共挣了多少钱,攒了多少钱,又担忧道:“二月份,正是春寒的时候,听说考场里吃喝拉撒,一待就是三天,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孟平远听她絮絮叨叨,温暖的烛火映照着妻子的脸庞,显得她格外温柔,嘴里说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显得很温馨。
他听她絮絮叨叨不觉得烦闷,反而觉得有一种难言的幸福,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下去。
“夫君,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林秀转头见他望着自己,有些失神,忍不住娇嗔道。
“娘子何必担忧,我自小并不娇生惯养,别人能够受的,我如何受不得?”
这一点孟平远倒真是不担心,他虽然是读书人,身体素质却并不差,从小到大,孟大柱夫妻两个虽然看重他,却并不娇惯他,家里的活计他都干得。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担心,这么多年苦读,这三天关在里面变数太大,你就是没有问题,万一别人影响你呢?”
林秀并没有亲眼见过考场是什么样子,但是她以前听二哥说过,里面环境恶劣,三天下来,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娘子不必担心,这贡院又不是大牢,条件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认真准备就是了,到时还要有劳娘子了。”孟平远打趣她,躬身施礼,那样子成功将林秀逗笑,刚刚的忧虑也一扫而空。
第二天一早,外面还黑洞洞的,林秀感觉自己才刚刚睡着,就被院子里的李氏喊醒了。
就连赖床的孟云,都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