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要是现在结了婚,我还和之前说的一样,你结婚我就去住校,以后我去外地上学。”
孟厚德好像并不惊讶孟玉兰会这么说,他点点头。
“那就不说了,我听妞妞说你对联卖得很好,都卖光了?”
说到这个,孟厚德又来了精神,“对,卖得挺好的。第一天赶集就有识货的人,但是第一天没有卖很多,是后来隔壁村个小卖部的老板自己找过来,说想找我进货呢,让我便宜点,我本来想卖,但是想想手里货也不多,不如自己去卖,反正我有时间,还能多赚点。”
其实当时,家里人都劝他卖掉。
是孟厚德想到孟玉兰说的,在老家只要一开始能卖出去,之后肯定不愁卖。
他记得这一点,就硬是没答应便宜打包卖出去。
等到第三天,他再去另一个村子赶集摆摊,生意就特别好,后来还有人打听到他家,说要买对联。
后来的几天没得集市,他就带着家里几个男孩子,挨家挨户去问要不要对联福字,找的都是起了楼房的人家,几乎每一家都买了十几块钱。
他和四个表侄,跑了一天,就卖了四百多块,给每个侄子分二十块钱工钱,还是赚了两百。
连续卖了几天,货就卖光了。
虽然给出去不少工钱,但都是自家人,给了就给了,就当是给的压岁钱。
也正是因为这样,孟厚德卖对联赚了不少钱的事情,就传开了。
昨天开始,他就老是被拉着去打牌喝酒。
刚才他就是被杨晓丽从牌桌上拉回来的,说是有事。
没想到是让他相亲。
要不然他才不回来。
孟玉兰听到孟厚德这两天在打牌,皱了皱眉,“货卖完了,那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钱?”
孟厚德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然后又跑上楼,在床褥子下面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等他下楼,孟玉兰已经把他刚才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钱清点了一遍,一共是六百多块钱。
想到孟厚德带着六百多块钱去打牌。
孟玉兰就沉着脸。
“这里还有四百。”
“一千块?”
孟玉兰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已经在计算了。
将近一半的货,就是差不多五百块钱的货,全都卖完了到现在却只有一千块。
“都在这里了,这两天打牌输了两百,卖对联是让四个侄子和我一起去卖的,他们每人一天二十,每天就给了八十的工钱,五天就是四百。”
那就是赚了一千六,却只余了一千。
一天的工钱每个人给二十,孟玉兰没什么意见,但是问题是,他们卖得怎么样?就给二十?
孟玉兰没有让孟厚德找人帮忙卖,是因为她觉得不出意外的话孟厚德一个人就能卖完这些货,如果没卖完,她二十九号回来,还剩下二十九一下午和三十号一天能够再去卖。
但是孟厚德明明生意不错,还要找人帮忙,提前三天就把货卖光了。
那后面几天根本没必要表侄帮着卖的,因为就只有这些货,如果他有好几千的货,那就另当别论。
而且,他是固定每个人每天二十块钱。
根本不是卖出去多少提成多少钱,这样一来那几个侄子不一定会用心去卖。
孟玉兰知道,都已经这样了,钱也回不来,孟厚德以前也没做过生意,他没经验,又对自家人大方……
她压着心里的不满,把钱收了起来,问他:“你每天找四个人帮忙,那他们每个人卖了多少钱?”
“好的八十一百,也有卖五六十的,能力不同。”孟厚德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说完这句话,好像自己也察觉到有问题,试探地看了眼孟玉兰。
“那卖得好的那个,后面一直每天都卖这么多吗?”
孟厚德想了想,好像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卖了两天一百的,后来就只有五六十块钱了。
他都如实说了。
孟玉兰早就猜到会这样。
你给同样的工资,别人卖的多的也是这么多钱,干嘛还给你去费劲,随便卖卖就行,反正都是二十块钱工钱。
才卖五六十块钱,就给二十的工资。
那减去成本才赚多少钱,拿赚的钱的一大半给人家发工资
完全就是在胡闹。
孟玉兰做了个深呼吸。
因为槽点太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孟厚德虽然蠢,但他还是她爸。
孟玉兰的灵魂比他成熟,多活几十年,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要是劈头盖脸把孟厚德训一顿,孟厚德就算再疼她,也不一定接受的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干脆一个人做生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