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道:“你放心,没人打你粮食的主意,因为偷东西被抓去劳教的人可不是我们。也没人要跟你讲情分,你心里不好受有脾气别冲我们发,我们不欠你的!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仗着韩霆吗?他们去劳教可没工分,他们仨现有的工分都不够自己的,补工分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哭着来求着跟我们讲情分!”
苏韵看向她,“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哭着去求谁不好,要求你们?你们跟我比,也就是半斤对八两,五十步笑百步。我哭着去求人,多少能让人心软帮帮我,你们哭着去求人,只能被人赶出来。”
听到这话,顾玉竹下意识联想到了外貌,她平日里最在意外貌。
于是口不择言道:“你除了长得好看点,你还有什么啊?你勾引了韩霆不够,这又想勾引谁啊?你这种作风不正的女人,
() 迟早被人举报!”
之前关系好的时候,恋爱话题是聊天时的乐趣,是生活的调味剂。
现在关系不好了,便成了一把利刃,直刺入对方的胸口。
苏韵登时红了眼眶,看着顾玉竹没再说出话来。
胡阳三个男生一直也没说话,听到这都敛了神色,转身出去了。
粮食已经都分完了,以后各过各的,他们不想再惹什么麻烦在身上。
现在日子就已经够难过的了。
再惹出点事来,怕是连日子都没得过了。
胡阳他们出去后,苏韵和顾玉竹对视着又僵了一阵。
陈思思伸手拽了一下顾玉竹的袖子,小声说:“别吵了吧。”
吵架的情绪被陈思思打断,看苏韵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顾玉竹没再跟苏韵对视,收回目光,和李乔、陈思思也拿上粮食走了。
厨房里只剩下苏韵一个人。
她站在碗柜旁边,眼泪流下来两行,她抬手给擦了。
擦完后又吸鼻子强忍一阵,然后去到灶台边,盛饭吃饭。
因为太饿了,她这碗饭煮得比较稠。
狼吞虎咽吃饱了以后,身体上的痛苦的减消了几分。
身体能因为一碗饭而舒服上一点,但心情很难。
有太多的情绪和痛苦消化不了。
苏韵独自坐在桌子边,又眼神放空呆了会。
她眼眶湿了又湿,湿了又湿,有眼泪流下来,就抬手给擦了。
***
女生宿舍,顾玉竹她们已经洗漱完睡下了。
初夏洗漱上床得更早,要不是她们又在厨房吵起来,她早都睡着了。
顾玉竹她们在床上躺下以后。
陈思思又小声说:“她看起来真的挺可怜的,本来就不擅长干体力活,今天被逼着干了整整一天。没有韩霆护着她了,回来后我们又都不管她了,她心里肯定很难受的。”
顾玉竹说她:“就你心好。”
李乔也接着说:“她可怜我们不可怜吗?”
这一天下来,她们在干活的时候不知道累哭了多少回,被武昌明逼得狠的时候,想直接躺地去世的心都有了,还得咬着牙继续干,谁来可怜她们啊?
陈思思又解释说:“我也不是心好,或者觉得她可怜我们就不可怜,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到时候韩霆回来了,要是找我们麻烦为她出气怎么办?”
顾玉竹道:“他敢找我们麻烦,我就敢去大队举报他们。”
陈思思又叹气感慨:“要这样互相伤害到什么程度呢?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李乔和顾玉竹完全没这样的感慨。
她们已经够痛苦难熬的了,哪还有心情感慨这些没用的东西。
顾玉竹又说陈思思:“你要是真的看不下去,你去和她搭伙呗,去给她当丫鬟伺候她,分粮食的时候帮她补工分。”
听完这些话,陈思思感慨不起来了。
她又小声说:“我没这个意思……”
陈思思说完这话,苏韵开门进了宿舍。
她进来后,李乔、顾玉竹和陈思思就没再说话了。
宿舍里气氛复杂但安静,五个人睡觉的睡觉,洗漱的洗漱。
初夏身为早就被她们孤立出去的人,自然只当旁观者。
她们之间怎么闹她都不关心,只要别带着情绪把她扯进去就行了。
当然了,虽然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波及到她身上,但眼下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争吵的氛围中,她想完全不受影响地过日子,也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环境当中,能有什么正常舒心的日子可以过,而且她和他们之间也有矛盾。
所以初夏还是想着,建好房子搬出去,摆脱眼前的这些。
等苏韵洗漱完上床睡觉,初夏也就睡着了。
睡到次日凌晨,到了她每日起床的时间点上,自然醒来。
但今天是星期天,而且初夏不去公社集市出面摊,所以便打算多睡上一会,等睡饱了再起床。
但初夏刚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回笼觉的时候,忽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猛烈的敲铁盆的“铛铛”声音。
铛铛声结束后,又传来武昌明的声音:“都给我起床!”
敲铁盆的声音和武昌明的声音,比王向前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