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冬夜里,竟是下起了大雨。 风驰雨骤,大雨滂沱。山路崎岖,泥坑被马车碾过,溅起泥水。 树林深处传出细细索索的声响。若是细眼瞧去,或许能瞧出有几道渗人的寒光,胆大再定眼一看,就能发现伏在那山路两旁的树林处,是数十个持着大刀的大汉。 个个面露凶煞,眼里冒出暗戾的光芒,盯着那缓缓驶来的马车,不由抿了抿唇——瞧瞧那马车雕的多精细,定然是哪方的巨贾,宰了再榨一榨,定然能流出许多油水...... 想着,不由兴奋的舔了舔大刀,看着那三辆马车越来越接近,近到不远处时,只听领头人的一声暗号,四面八方射出□□,惊得那护着三辆马车的守卫还来不及看清何处的刺客,就中箭身亡。 暗色的雨夜里,有一队人站在山壁头上,清晰的看见那山路上的厮杀。 雨滴落在他们的黑色的兜衣上,微一撩开,便能赫然看见里面的斗鱼服。 “拓大人,你看,何时动手?”一人站在领头人的身侧,问道。 妥欢淡淡的看着雨夜之下的厮杀,眸子暗了暗——“等。” 那人微皱眉:“还要等到何时?” “我们领命灭了这群山匪,可不单单只要杀了这数十个。”妥欢抹了抹脸上的玉珠,凉声道,“督主要我做的,是风卷残云,一个不留。” “大人是说,等他们回了贼窝,再攻进去?”那人有些踌躇的说道,“可是,山匪的贼窝我们不知有多少人,若是有变故......” 妥欢微侧首,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是对你自己的能力感到担忧,还是觉得我的抉择不妥?” 那锦衣卫咽了咽唾沫:“属下...不敢。” “不敢,就别多话。”妥欢面色冷了几分,说道。 “是。”锦衣卫便退了下去。 山路上的厮杀掩盖在郊外深处的雨声之中,呼救惊叫怒吼声都听不清晰。 妥欢只是面色淡然,突然想起了湛良镜交于自己这个剿山匪的任务时说的话:“若是碰上什么事儿,记着,好生想想,如何做才会对自己最有利。” 不过剿匪,何利可图? 妥欢虽是不以为然,却仍是记在了心上。 山匪干事利落,将随行护卫的人杀光之后,拖着满车的金银财宝和车上女人回了贼窝。 贼窝甚是隐秘,兜兜绕绕的很有些玄机,若不是暗自跟随,怕也很难猜能找到。 妥欢等人都隐在暗处,看着那一群人进了那灯火微亮的寨子。自行想了想,分成两拨人,一拨人随她潜进寨子,一拨人留在原地,等待信号。 过了半个时辰,已是深夜,雨已小了许多。 眼见着那寨子的灯火又暗了几分。妥欢才领人越墙而入,看了看周边,妥欢打了个手势——两人结伴,找山匪头子,干掉。 众人点头,各自结伴去了。 与妥欢一起的锦衣卫叫李岩,跟在她身后,潜进了一列房屋之中。两人看见有两个守卫缓缓走来,连忙隐身在一间房子之中,看着两个打着哈欠的山匪走近了,妥欢拿出银针扎在两人的脖颈之中。 两人还来不及惊叫,就被李岩抓住脖子往房内拖去。 妥欢看了看两人,对比了下受惊吓的面色,打了手势,李岩得令,抽出秋水雁翎刀狠狠割断一人的脖子。那人抽搐了两下,就死了。 另一个人因着方才被银针扎中穴位,不能动弹也无法呼叫,只是睁着那双眼睛股战而栗。 妥欢瞧着他这幅样子,俯下身,淡淡道:“看着下场了吧?说说,你家山匪头子在哪儿?” 只要是人,都会怕死,何况还是个落草为寇还没什么硬气的人,随便逼一逼,也就把话套出来了。 听到头子的住处,妥欢让李岩扒了他和另一个人的衣服,再将他用迷药迷晕。两人套上他们的衣服,将门关紧了,走了出去。 两人轻步,又多了几分心思,绕过了守卫众多的地方,寻到了山匪头子的住处。 屋内只点了几盏灯,也看不太清晰,只听得里面有数人的声音。 两人爬上屋顶,掀开瓦片,竟是看到有数人赤身裸体,沉迷肉/欲。 妥欢蹙眉,本欲转过头去,却无可奈何,只得忍下那份恶心。屋内有五个男人,四个女人,似乎这场狂欢的“宴会”已经过了大半,那四个男人已经穿上了衣服。有一个男人正躺在床上,拥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被脱得精光,手脚都被束缚住,口也被堵住,似乎死人一般。 四个男人笑着向床上的男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