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主卧。 钟泊半倚在隔间的米色沙发上,听着外面叶宇凡如同杀猪一样的叫声,打了个哈欠。 他原本睡得好好的,哪知有个不长眼的,硬是把他弄醒,还下狠手痛揍了一顿。 如今到了满是安抚气息的小窝,困意再次袭来,他哈欠不断,连眼角也泛起水光。 陆予盛的信息素太有干扰力,让Oa脑中仅有的一丁点儿危机感,也跑了个干净。 他晃了晃头,刚才说有医生会来,还是等会儿再睡吧。 钟泊起身走到一处壁柜前,从冰箱内拿出牛奶与白糖,启动嵌入式咖啡机。 陆予盛早上时不时会要一杯咖啡,所以里面还有近一半的蓝山咖啡豆。自己喝过一次,风味浓郁,有水果的甘甜。 钟泊从保温抽屉中拿了杯碟,为自己调了一杯奶沫厚厚的卡布奇诺。把白糖包装纸扔了后,他回到沙发,等待桌上的饮品变得温凉。 现在他的身上,已经没那么疼了,腹部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内部应该并不严重。 他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端起卡布奇诺,试了下温度后,喝了一大口,以压下口腔中的异味。 胃酸与血气被冲洗,唇齿间只留下咖啡久久不散的浓香。因为口中有划伤,所以他喝了两三口,就把杯子放回碟中,不再去碰。 钟泊身上还有叶宇凡留下的鞋印,想去卫浴简单冲洗一下,但外面还没完事儿,似乎不是很方便。 不如在这儿用湿毛巾擦一下? 正在他有些纠结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忽地消失了。结束了? 钟泊抬头看向玻璃墙,白白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他走到边上,打开雾化开关。 转眼之间,墙体化为透明。 他再次看去,只见陆予盛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正对着叶宇凡的额头! …… “还能有什么原因?” 叶宇凡完全瘫在地上,由于四肢俱折,每动一下,对他而言,都是非人的折磨。 他双唇发白,衣服被汗水打湿,呼吸也时断时续,看得出十分痛苦。 即便这样,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夹杂着一抹倔强,他不肯求饶,反而口吻轻蔑—— “你那个骚货,我不过是替你试试而已!至于吗,这么紧张?” 叶宇凡扬着头,吃力地向上看着。 汗珠滚入眼中,咸得发疼,可他还死死盯着男人的面孔,舍不得错开一秒。 以往,陆予盛总是高高在上的。 即使看上去平易近人,总挂着阳光爽朗的笑,众人也都清楚,这个Alpha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无人可以企及。 可是,这样一位成功而迷人的Alpha,却被一个低贱、肮脏、淫乱的Oa吸引,还不由分说,把人抢到了一座海岛上,日夜守着,如同对待宝藏一样。 叶宇凡无法理解,也不愿理解,他只想疯狂地大笑,再把那个Oa打到大小便失禁。 现下,他无视抵在头上的枪口,冲顶级Alpha咧嘴一笑,牙齿通红,满口是血。 “一脸出来卖的相,也不知道被人玩过多少回! “咳,哈哈,人家老公都不要!也就你,跟傻子似的,还宝贝这破鞋呢!你……” “住口!” Alpha出言呵斥,英挺而立体的面庞,透着森冷,仿佛冰封的火山,下一秒就会喷发,“他是我的Oa,你,不配谈论。” 叶宇凡见状,神色佻达,干哑着嗓子,瓮声瓮气道:“不信?我都试过了!也不怎么样啊,你怎么还五迷三道的?” 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陆予盛的信息素,如剔骨的刀子一般,在身周肆虐。 怕什么!反正烂命一条! 早在钟泊开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所以,他不打算说出真相,只一个劲儿地往钟泊身上泼脏水。 呵,没成功又怎么样? 这种话骂着骂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见效了。没见过哪个Alpha心这么大,会对这种事儿毫不在乎的。 那个Oa就算解释,也会越描越黑。 啧,早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就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先强了再说!还有时间,就弄出个永久标记!哈哈,虽说自己嫌恶心吧,但能恶心一把对方,也足够乐呵的。 “叶宇凡,你在找死。” 陆予盛看穿了叶宇凡,知道对方疯狗一样咬上来,无非是想激怒自己,求个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