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魏潋和魏呈的吃惊,谢韵对着魏湛身边跟着宫女的反应并不大,也没什么危机感。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说还有什么是能威胁到她的,除了谢家的事,就是林储洌和魏泽这码子事了,她虽然不希望魏湛身边出现什么别的女人,还儿女情长的事终究没有朝堂上的生死大事来的重要。
宴席将要结束时,乐窈回了她身边伺候,之前在围猎的时候,因为她经常在天子营帐中过夜,所以干脆将乐窈送去了魏媗宜身边,拖公主殿下看顾。
中间的台上有上来一群舞姬,就这丝竹管弦的声音翩翩起舞。
谢韵对身后的乐窈勾了勾手,让乐窈跪在了桌案旁边,小声问道:“乐窈,你说你小时候跟着家中父母学过医术,会看一些简单的病症,是不是真的?”
之前佳贵妃派人给她吃的药都是经过乐窈手上检查的,乐窈能辨识药丸,身上是有些本事在的,后来佳贵妃为了让谢韵更好的掩藏身份,还派人专门教导过乐窈,精进了她的医术和改妆手艺。
“自然是真的。”乐窈自信点头,担忧地看着谢韵,紧张地问:“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可是哪里不舒服,在山上的时候染了风寒?”
谢韵自小身体好,一直没怎么生过病,乐窈跟在谢韵身边很多年,这还是谢韵头一次问起她在药理上的手艺。
“是有些不舒服,但...应当不是什么大事。”谢韵笑着伸出手,放在桌案上,随口说,“你不信的话,要不你现在就把脉看看。”
“好。”乐窈面色并不轻松,一脸慎重地将手指搭在谢韵手腕上。
谢韵左右扫了一眼,见周围的几个都在看着歌舞,上面的帝王也被敬酒的宗亲包围,这才放心地盯着乐窈,声音很轻地张口,“说说,怎么样了。”
乐窈面上的表情很是难言,她先是反复摸脉,神情紧了又紧,面色地让谢韵换了手过来。
她本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觉得这个脉象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便让主子换了个手,谁知又是相同的结果。
谢韵就这样看着乐窈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从疑惑,不敢相信到震惊,再到最终确认,面色复杂地看向她,嘴唇蠕动,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不必说了,光是看你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谢韵面上带笑,似乎对这种结果还是满意。
意识到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乐窈压抑住心里的震惊,将嘴里的想要喊出来的惊讶给咽了回去,憋的她很是难受。
许久,乐窈平静下来,她表情认真地握住了谢韵的手,眉眼间有些缓过来之后的欢喜,“大人以后要怎么办,这...来得太突然了,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是件喜事,以后,大人不是一个人了。”
若是个皇子,他许久就是大人以后的靠山,这是天子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不会受到亏待的。
谢韵拍了拍乐窈的手,笑道:“别紧张,我也觉得这是件喜事,以后的路还长
,待我好好思量思量,要为将来铺好路才是。”
无论是男是女,她都满心期待。
从前总觉得世间无趣,没什么东西能让她有挣扎求生的念头,就算后来感受到了来自帝王的优待和偏爱,体会到了喜欢的滋味,那也只是让她暂时放弃了死了想法,想着顺势而活,在魏湛的庇护之下能活多久是多久。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有着很强的求生欲望,她不只要活着,还得活着好,生在皇家的子嗣都是不易的,任何一点意外都会让其夭折,子以母贵,母也以子贵,彼此相辅相成,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回去记得去抓些保全的药,分几家去抓,别被人看出了端倪。”谢韵小声交代。
“乐窈明白,大人放心吧。”
主仆说了一会话,乐窈就先退下了,等宴会结束后,谢韵还要去天子寝宫走一趟,不方便带着乐窈一起去。
宴席散去,谢韵跟上帝王銮驾,走上前拦住了銮驾的去路。
这时正是散席的时候,后面还有许多正在往外面走的朝臣和女眷们,谢韵就这样走上前拦住銮驾,引得众人侧目,在后面都屏住呼吸围观。
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得只一个不敬圣上的抄家大罪,在谢韵身上就像是家常便饭,她犯上不敬的事情做了不少,每次都让周围的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但偏偏天子惯着,任由她胡来,最后都能轻飘飘地过去。
历朝历代不乏帝王与宠妃同坐銮驾的荒唐事,但谢韵还是臣子,这种流言对魏湛无伤大雅,但对谢韵就不一样了。
魏湛弃了銮驾,走下来站在谢韵身侧,拉着她一同走回了寝殿之中,反正这里离寝殿也不远,没一会就走到了。
在群臣的目送下,谢韵跟在帝王身边,不是身后,两人站在一起,缓缓离去。
“今日是怎么了,这么主动凑上来找朕。”
谢韵看着前方,眼中思量许久,正色道:“因为臣...突然有个助陛下达成心愿的想法。”
见魏湛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谢韵继续压低声音道:“林储洌逗留京中9多日,照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来看,他必定那等游手好闲之辈,而且他不仅能调动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