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好意思去要吃要喝,只好忍着,看孩子们忙碌。
布匹先搬了进来。布匹怕潮,下面用了三层木板垫起了一个台子,布匹横放一层,竖放一层,每层都是一样的数量,然后就是放齐成垛,全都完了,三人各自点数。罗隐冷眼瞧着,三人居然不是一个一个的点,而是点了每层数量,再点层数,三人在地上,画了几个奇奇怪怪的符号,居然就报出了总数。罗隐很是惊奇,这山庄之中,三个孩子识数已然不易,居然还懂的算学?
待周辉拿过笔墨,罗隐看着纸墨并不出奇,从那墨的味道,罗隐这个老书生已经知道,这是最低等的墨。让罗隐觉得怪怪的是,周辉从怀里,拿出来的,不是一支毛笔,而是一根鸡翎,鸡翎也能写字?
鸡翎不但能写字,而且看周辉的样子,当周辉拿出鸡翎,蘸墨写字的时候,周会的神情居然是露出一种神圣和自豪。
周辉当然自豪,因为在整个山庄,除了先生,他周辉是第一个,也是他周辉第一次用鸡翎蘸墨写字。看着周辉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字,陈坚和王河也满是羡慕。甚至都顾不上再看着罗隐。
罗隐立起身,走近了些看时,周辉的字,虽然工整,但说不上漂亮,甚至还有些丑陋,看着周辉认真而缓慢的样子,罗隐很有点直接夺过来,自己帮他登记的冲动。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可以这样做,因为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在写字,而是在完成一种神圣而重要的历程。
这个山庄有很多的迷,很好,很有趣。罗隐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一串串的铜钱,也搬了进来,三个孩子,认真的数着串数,三十五万钱,数完了,又记在纸上,罗隐看了,记在纸上的字认识,可是那几个鬼画符是什么呀?难道那就是他们记得数吗?
腰刀三百把,长枪五百杆,弓六十张,羽箭三千支,一一记好,粮食二百一十石。入仓二百零五石。周叔这公仓掌总,直接调了五石出去,先是所有参与运输的,每人二斤,领了回去。那些牲畜,也有周辉记了,分到有牲畜的人家,暂时养起来。具体如何安排,等明日再说。庄里的人欢欢喜喜,抱了粮食,牵了牲口,各自回家,此时已经农闲,庄户人家有规矩,是要控制粮食消耗的,闲了只能喝稀,妇女孩子更是要加些野菜吃。如今每人发了二斤,那可是能好好饱一顿,这老弱都是二斤,这当家的男人回来肯定更多,也就不用给当家人留着了,先吃饱了,过个年再说吧。所以,这庄里的人,家家可都是开始做这个晚饭,晚晚才吃的饭,吃打饱了,老老小小,笑着说着,兴奋的等着当家人带回更多的好东西。
周叔几个人,可是没有离开,毕竟庄里的青壮,都是出门未归,说不担心,那是相互安慰而已,只有等都回来了,那才能把心放到肚子里。
崔氏夫人,也是搞了一大锅的饭,和周蓉儿一块端了过来。摆在木板上,周叔看了先招呼了王陈两位家主,又对罗隐拱拱手,笑道:“这位老哥,可是怠慢了,委实忙得紧。乡下粗饭,填填肚子。崔氏这是刚看到罗隐,也不知道罗隐的身份,忙也招呼。罗隐拱拱手谢了,早已饿得前心贴了后背,哪里肯客气,赶紧也做了,周叔又笑道:”辉儿,两位贤侄儿,来来来,一块坐下,都是累了一天,呵呵,吃了好好歇息。”
周蓉儿微笑着,拿过周辉记录的纸,笑道:“辉弟弟也会写字了。”
王叔呵呵笑道:“蓉儿侄女小瞧人了不是,咱这庄里,除了夫子,这三个,可是最有学问的了,今天的帐都是他们数和记的,没有他们,咱们那一堆东西还要乱糟糟的放着呢。”
周蓉儿看王叔高兴,也为这几个小弟弟兴奋,拍拍周辉的头,让他吃饭。崔氏夫人今天是格外炒了菜,甚是精致,几个人又饿,狼吞虎咽,一扫而光。
周蓉儿坐在一边,在松明的照耀下,看那记录,看着这一行行的记录,也为周行初战告捷高兴,不由轻声念了出来。初时众人只顾吃饭,也没在意,到后来听了,罗隐忍不住,问道:“敢为老哥,这位是?”
周辉他们三个见蓉儿姐姐账上的字居然都认识,很觉惊奇,蓉儿姐姐又不和自己一块上课,怎么学的也会这么好?
见罗隐问,周叔笑道:“让老哥见笑,这是小女蓉儿。”
罗隐打量着周蓉儿,道:“令爱容貌秀美,举止端庄有度,又识文断字,当真难得”
周叔听罗隐说的文绉绉的,虽不大懂,也知道是夸奖蓉儿,笑容满面,谦道:“老哥夸奖,小女粗笨,可是当不起。”
罗隐看崔氏夫人,举止颇有大家风度,虽笑问:“不知令爱是家学渊源,还是有所师从?”
崔氏夫人微微一下,道:“我家老爷和妾身都不识字,小女也是偶尔到学堂,向先生胡乱学些。”
罗隐抚着几个长须,点点头道:“令爱当真聪颖的紧。”
王叔哈哈笑着,道:“不瞒老哥,这位贤侄女,那可是庄上一等一的女子。”
周蓉儿见众人夸她,也不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