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之前,闪身朝里闯去。
“当”地一声。亏得周行进门前将手中长枪高举,躲在活墙后的沈秀一剑正好劈在了铁枪之上。
沈秀看这一下偷袭未能要了周行的性命,又是一剑刺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两人身处狭窄的通道之处,周行的长枪反而施展不开。只是沈秀现在只有一条胳膊,也没有余力再施展符箓。两人你来我往,电光石火间已经过了十几招。周行的身手是何等高超,这几下交手之后,沈秀便知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先是猛攻了几下,转身便朝通道下方窜去。只是以他的脚力如何比得上如今的周行,还未跑出几步,后方长枪便如闪电一般从他仅存的左臂肩膀穿过,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墙壁之上。
“啊……”巨大的痛苦让沈秀不由发出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之声,那张平日里白皙儒雅的面孔此时早已扭曲的不成人形。
“沈秀!”尾随他们二人之后的陈荣此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看着被钉在墙壁之上的沈秀,陈荣恨恨地朝他吐脸上了一口唾沫,“奸贼!你也有今日!”
“周行,”或许是痛得有些麻木了,或许是慢慢习惯了这种痛苦,沈秀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能死,我还有无数的大事没有去做,我胸中的蓝图还未实现,我,”
“大事?蓝图?”周行冷笑几下道“你不能死?所以你让这么多人去死?”
“你为了你所谓的大事,你将朝局弄乱到不可收拾。”
“你为了你所谓的蓝图,你让这上洛所有的修士为你陪葬。”
“我是为了救天下人,我不是为了我个人。”沈秀此时面色狰狞,大声辩解道“我要打破门阀,我要让寒门崛起,我要这天下不再有高门寒门之分。我有错吗?暂时的牺牲是必然的,暂时的牺牲是为了长久的稳定。历史会给我沈秀一个公正的评判。”
周行看着沈秀,沈秀也看着周行。
“沈秀,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周行缓缓开口道“寒门子上台了,就公平公正了?”他前世的历史早已告诉他这般想的都是空想,曾经的天下大同主义最后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仅仅是空想。底层上台之后就不再是底层,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高门依然存在,底层依然存在。
他说着,右手握着长枪枪柄一个用力,便将长枪连带沈秀一起从墙壁拔了下来。
“走,你说你不该死,那是你自己认为。咱们到外面听一听大家的看法。若是大家认为你不该死,我就放过你。若是大家认为你该死,沈秀,你说你该怎么办?”
当周行陈荣三人又从书房出来之时,众人看到他们手中受创极重的沈秀,都不由发出震天一般的欢呼之声。
“杀了沈秀这个奸贼!”
“将这奸贼千刀万剐,诛灭九族。”
众人各个群情激愤地高声呼喊道。
“沈秀,看到没。”周行对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沈秀道“这天下之事,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不是你觉得你没错便是你没错。人人都觉得自己没错,人人都觉得自己委屈。可,你有没有错,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
“高兄,和这种人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陈荣在一边说道,“陈某感激高兄你出手力挽狂澜擒住此贼。我不敢贪高兄之功,只是此人乃我杀父之仇。还望高兄能让我生取此人之心,用来祭奠亡父在天之灵。”
周行原本还想用沈秀的人头祭奠韩嫣,可他毕竟骨子里是那个世界之人,事到临头,怎么也下不去那个手。
他也不想争这个。
“陈兄客气了,沈秀的人头你若是想取便自己去取。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周行说完这句,也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神情,几个飞跃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史载永和四年五月癸卯,吴郡陈荣和上洛周行斩杀沈秀于文王府。同日,殿中中郎将王羽反正,擒拿赵王皇甫伦及其四子。随后,王羽连同司徒王融太尉王琰等人迎皇太孙于金墉宫,即日登基,是为晋哀帝。
千年雄关剑阁坐落于蜀北群山之中,一条狭窄的山道穿行其中,素有一夫当关万夫不开之美誉。此地乃蜀地和汉中通行的咽喉所在,平日里行商旅人络绎不绝,无路是入蜀还是出蜀,这里都是必经之路。
而今日,那些准备过关的商旅们却都被拦在了关外,虽然没人告知,可这些常年行走江湖的人们却是清楚,肯定有大人物准备过关了。
剑阁关便是在剑阁县内,隶属于梓潼郡。原本梓潼郡是隶属于益州管辖,大晋建立之后,分益州汉中、巴郡、梓潼等地设立梁州。自此,这剑阁蜀中门户便不再由蜀地管辖,而由梁州管辖。
剑阁守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叫做马元,是一名五品修士。这个平日里被无数商旅供作天神一般的剑阁守将,今日却是穿戴整齐早早带领麾下众人立于关前。
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