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外面一片喧嚣之声传来。
“禀太傅大人,有一队人马已经将我太傅府包围,说是……”
“说是什么,赶紧说。”
“是。”那进来的亲卫一脸恐慌地说道:“他们说是奉诏前来捉拿太傅大人。”
“什么?奉诏前来?”杨钧闻言脸色大变,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唰。”地一声,一直站在门口的郭默猛然抽出腰间长刀,高声道:“太傅大人莫慌,一群宵小怕他作甚。郭某不才,愿领一队人马杀将出去,定要护的太傅周全。”
郭默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就在此时,杨钧大喊一声:“郭默,站住!”
郭默愕然回头,一脸不解地望向杨钧。
“你们这是要把我逼往何处?”杨钧痛心疾首地高声喝道,“我杨钧对大晋的一颗忠心可鉴天日,便是到了陛下面前理论,我也不惧任何人。万万不能刀兵相向,这事闹出人命出来,就不好收拾了。”
“明公!”朱桢噗通一声跪在了杨钧面前,“明公您糊涂哪!此时此景,对方岂能还会让太傅您见到陛下?”
“郭默,”朱桢跪在那里回头望向郭默,恶狠狠地说道,“立刻召集府内人马杀将出去,就说太傅有令,外面有人矫诏造反。凡杀一人者,持头来见,太傅重重有赏。”
“哎。”站在女墙后的郭默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默说道:“那日若是我就那般不管不顾杀了出去该有多好。”
就在他叹息之际,突然间,郭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那远处天地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线,这黑线越来越长,越来越粗。
“我操!”郭默对着那黑线狠狠地骂了一句,继而用最大的声音高呼:“吹号角,关城门!”
一时之间,雄浑的号角声在各个城门之间传递开来。
一时之间,城墙之下的人们东奔西窜乱作一团。杂七杂八的碎物散落的到处都是。
裴整一脸铁青地望着城墙下一箭之地开外那一排排甲胄鲜明武器鲜亮打着大晋中领军旗号的军人,一张英俊的面孔阴沉地仿佛能滴下水来。
“造反,这他妈的就是在造反!”裴整心中想着,只是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想说出口刺激这军容整齐人数上万的大晋中领军。
裴整是上洛城门校尉,统管这上洛城一十二座城门。他是天下八大豪门河东裴家之人,他是堂堂的四品修士。
裴家和皇后贾芷是亲戚。贾后的姨妈就嫁给了裴家的一位大人,贾后自幼不是在贾家生活,就是在裴家生活,甚至她小时候在裴家的岁月还要超过在贾家的岁月,两家的关系是走的非常之近。
可裴家虽然和贾后关系是如此亲密,可裴家早已公开声明,裴家绝对不会参与到皇甫家的储位之争,裴家任何子弟不得相助贾后。对于这点,贾后每每气愤填膺。她想不通,从小在一起玩的那么好的那些表兄表弟表叔表舅们,为何就不帮她这个亲戚呢?
可气愤归气愤,贾后还没被气愤就彻底蒙蔽了神志。她内心还是信任裴家这些从小玩到大的表哥表弟们。
裴整就是自幼便和贾后玩闹惯的。
贾家和裴家都是河东郡人,两家老家相隔不足两百里。按照两家的说法,便是从上千年前,两家便早已通婚交往,早都是血脉相连了。
虽然裴家家主严令裴家子弟不得参与皇甫家储位之争,可裴整接受这城门校尉的命令乃是朝廷命令,乃是公差,根本算不上什么参与皇甫家储位之争。
裴整其实内心里也绝对不赞同贾后的一系列行为,也曾经无比期望太子皇甫煜能早一日登上大位。可这世间之事便是如此,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那才华横溢的太子皇甫煜竟然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他那无与伦比的才华便已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
裴整昨天傍晚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震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们裴家好多人都无比震惊,震惊那贾后,那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个模样讨人喜爱的小姑娘怎么就下的起这般狠手。
再怎么说,贾芷身为皇后,母仪天下,那皇甫煜也得叫你一声母后,也得天天给你请安。
怎么就下得了手?
可震惊归震惊,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裴家那位和贾后关系最为亲密的大人昨晚连夜入宫,回来时是一脸怒火,并连声哀叹道:“贾冲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这次怕要连累到我们裴家了。家中子弟,能回河东的,不要做任何停留,连夜赶回河东。上洛要大乱,咱们裴家要遭逢一次大难。记住,无论上洛发生什么,留在河东的子弟一定要谨守门户,不要出头,不要发声。多和晋阳王家他们联系,一切以晋阳王家马首是瞻。”
裴整虽然震惊于太子被害一事,可心中对于他家那位位高权重的二品紫袍修士的话不以为然。
这是上洛,这是帝国的中心。
上次都说杨钧之乱,都说汝南王和楚王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