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将近一月,她的两个哥哥已经成家各立门户,府中只剩她和馆陶大长公主,她的母亲每次见到她时都连声叹息,起初陈阿娇还会关心问,母亲怎么了? 刘嫖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悲伤的说,“你以后该怎么办啊,还能嫁给哪家的公子啊。”明白后为了不再听,她便也不问了。 临近新年,婢女们正在打扫屋子,陈阿娇推开窗子放放灰尘,她母亲路过此处不经意间瞥见她的身影,陈阿娇知道母亲又要开始了,抬起的手还来不及挡住脸,果然又听她开始了连声哀叹。 “哎——”陈阿娇无奈一笑也被感染随之叹息一声。 “娘…”一婢女走到她跟前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倒是听说是她自己主动请旨出宫的,但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叫了别的会不会生气,索性就不叫了,“您也别不高兴,大长公主也是担心您以后的生活。” 陈阿娇听出婢女欲言又止的称呼又叹息一声道:“还像以前那么叫我吧。” “女公子?”婢女不确定道。 “嗯。” 陈阿娇看着屋内她的侍女们,曾经她母亲给她的侍女赐名,德玉、知意、离尔、信儿、小慧。代表道德、仁义、礼乐、忠信、智慧,藏藏改改怕人不懂又怕人听懂,最后她出嫁时只带走了智慧,傻丫头叫什么没什么,白白丢了性命。 当时刘嫖还点着她的脑袋说,“不错,聪明才是必须的,美好的品格有一个就够了,全集一身就是傻子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得意洋洋炫耀,“母亲就是豁出脸面,为你夫婿到处奔走才有你以后的好日子。”陈阿娇回想起来笑着摇摇头。 为打发时间之后的日子学起了她曾不屑一顾的女红,每日跟着师傅一针一针绣着,刘嫖叹气声更大,对她不上进的心态干生气。 皇宫内刘彻批完奏折坐在桌前许久没有动作,抬手唤来太监想了半天才开口问:“最近,姑母那怎么样?” “回禀陛下,娘娘每日在家学习刺绣鲜有出门。”说完看了看刘彻表情,没见他有何不快反应,他的话没引起反感就知道他猜对了武帝的心思。 刘彻几次动了动嘴没有出声,“卫青……”不自然吐出两字又顿住声音。 “卫将军那边按陛下一早计划,一直暗地操练兵将。”弯了弯腰小声说,“没有见过面。” 刘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太监心中默默长嘘一口气,作为皇帝身边服侍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了解皇帝的心思,不能事事都要主子说出口问明白才能回答。 新年这日一早大街小巷就已经开始热闹不断,刘嫖允许她出门,陈阿娇自然不会拒绝,一家人用完晚饭带着她的侍女高兴出门上街去了。 长安城内张灯结彩,烟火不断,叫卖,欢笑,祈福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陈阿娇新奇奔走于各处形色各异的摊位采买。 一阵乐鼓声传来,一队舞者从远处边打着节拍边随乐声起舞向前行,在一处处起舞,预示着驱赶邪祟。陈阿娇随着人群看着,被人们脸上欢快的氛围感染跟着笑着。 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陈阿娇被挤的渐渐脱不开身,出不去了。身后一个个撞上来的人停不住脚步要摔倒时,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轻巧一拽便将她拉出了拥挤的人群。 陈阿娇抽出手腕谢字刚脱口便发现是熟人,“卫青!”“你怎么在这儿?没在宫中?” 卫青看着陈阿娇笑说:“宫晏已经结束了,你还真当我是因为后宫美人很多才总在宫中的吗?” 陈阿娇呵呵笑着摇头,卫青又问道:“可要一起同游?” 陈阿娇看了眼身后侍女和卫青身后小斯,点点头,“好。” 他们就近先去到了猜灯谜,从老板那里赢来了花灯,老板说,“可以由获胜者给下一位出谜面。” 卫青看了眼陈阿娇在竹简上写下了“桥边折柳赠佳人”几个字,又将谜底交给了老板。 陈阿娇拿着花灯说:“只有我有太不公平了,也去给你赢一个回来吧。” 听闻这么说一旁小贩忙吆喝,“姑娘,公子来这边,猜糖豆赢花灯。” “酸甜苦辣四种味道糖豆,由一人吃下,另一人猜,三次机会,能猜出吃的是什么味道就获胜。” “好。”陈阿娇兴冲冲过去站到糖碗前,卫青拿起一粒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小贩心中暗喜忙说:“这位公子已经吃了,那就只能姑娘猜了。” 看着卫青面无表情的脸,陈阿娇皱了皱眉苦恼,“酸。”随便蒙了一个说道。 “错了。”小贩双手打着叉说。 卫青又拿起一个放进嘴里依旧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