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林二对于赵连上的问话有些发懵。 怎么问起来他们如何被卖的? 不过这并难为不了什么,因为他们就是被卖的。 “我们本来是琼安府普通的农户,前年因为粮食欠收,实在无法维持生计,家中的土地都已经卖了出去,依旧无法生存了。” “后来,西羌胡族频繁骚扰我们,刚开始只是抢粮食、抢东西,后来就杀人了,我们一家子都是被他们杀死的。” 已经回来的郝大盛心有所感,若不是首长给了出路,估计他也要卖了自己了。 郝大盛一家被山匪所杀,就他逃了出来。 本来考虑卖入富户家里,糊口,谁知道沈溪来了,让他有了出路。 林大嘴皮子利索些,接着说道:“一下子人,就我和堂弟逃了出来,没有活路了,直接跟着同样没有活路的人,乞讨南下。” “可最后居然碰到了人贩子,将我们卖到了建明府这边,辗转到了我家公子手中。” 前年的琼安府,只是有些小乱,不像如今的乱象较多,已经到处是窟窿了。 乞讨的话,也有活路。 听这样一席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的确从两人的口音来说,和边艾县这边有些区别的。 赵连长似乎对两人的遭遇深表同情,让人搀扶两人起来,说道:“你们别看我们现在还好,几个月前,也是乞讨逃荒之人,那种心酸,都知道。” “坐吧,聊一会儿天,反正现在没啥事情做,听你们说起这些事,我感同身受啊。” 两人更加懵圈,这位官爷态度挺好啊。 禁不住赵连长热情,让坐就坐了下来。 “曾经我也去过郭家屯乡,不知现在变化如何了,那时候,我在那里乞讨过,还碰到过一个好人,给了我一碗饭,我才得以活了下来。” 说着似乎回忆一般,又有些伤感:“可惜啊,等我安定下来,想报答一饭之恩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那个院子已经住上了别人。” 林大、林二只能头大的听着,就当官爷喜欢有人听。 “郭家屯乡北边的石头桥,叫郭家桥,现在修了没?” 赵连长十分诚恳地望着两人。 林大、林二哪里知道什么郭家桥啊,但既然官爷问,那就是有了。 “修了,修的可好了。” 赵连长心中一沉,他没去过郭家屯乡,但他的这些兵里面有郭家屯乡的人啊。 他直接点过来一个兵:“小孙,你昨天不是说郭家桥没修呢吗?” 小孙更加吃惊,郭家屯乡乡里哪里有郭家桥啊。 “连、连长,您是不是记错了啊,我是说那个古寺没有修呢,再说,郭家屯乡哪里有郭家桥啊?” 赵连上脸上带笑地瞧着林大、林二。 林大、林二一听,噗通一声跪下了。 “官爷饶命!” 说什么也装不下去了啊。 赵连上脸上恢复黑沉,拍了一下桌子:“说,实话实说。” 两人见隐瞒不住,竹筒子倒豆子,将所有事情都说了。 包括林泰是寻望乡乡长,他们的户籍和路引都是假的等等。 赵连长来来回回又问了许多遍,见再也没有新的东西能交代了,这才怒喝道:“欺瞒普通人也就罢了,想欺瞒我等,没门。” “来人,让两人签字画押,然后押下去。” 郝大盛对赵连长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赵连长真,真聪明。 郝大盛只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邹老头面色惨败,坏了,自家收留的人,果然有问题,倒霉了啊。 李翠花别的不会,就会后悔了,自己多话干嘛。 小老百姓很少会有什么大义,他们考虑的便是柴米油盐,不惹祸上身,邹老头和李翠花也不例外,如今后悔的便是收留几人和自己多话了。 宋主任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管理的地方出事了,他这个主任做到头了,没准还要吃官司,这么凉的天,头上都冒汗了。 林班长则竖起大拇指:“连长,真有本事。” 郝大盛与有荣焉:“那是自然,要不能当连长吗!” 赵连长已经见怪不怪了,郝大盛总是和跟屁虫一样,挺大的个子,天天像个小跟班。 赵连长让人将化名王寻的阿飞带了进来。 阿飞和林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