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伍见镇长动怒,哆嗦了一下,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与镇长差的不是一个等级。 他马上到书案上找出文书,交给郑弘方:“镇长,请您过目。” 郑弘方接过一看,果然还是第一版的文书,那时候因为还未笼好人员,教书先生严重不足,下达的文书是自愿上学,号召男女都可以上学。 郑弘方脸色不好看,有些发怒:“这是之前的了,新的文书在半月前就下达了,怎么没看?” 钱伍微颤的声音道:“并未收到最新的文书。” 郑弘方脸色更不好了:“半月前,我就令人将文书下达了,如何接收不到?” 钱伍怀疑自己没有看新文书,再次检查了文书桌案,真的没有新的文书。 沈溪望了一眼钱伍,再望一眼郑弘方,眼眉冷峻:“去查!” 政令不通,是大忌。 上面有多么好的政策,到 在县城以及县城附近,沈溪有空也去溜达,那里没有这种现象,没想到离县城远的地方,是如此情景。 鞭长莫及吗? 不管多远,但凡是她管的地方,都要政令通达。 这事还真不是钱伍的错,老族长虽然有男女偏见,但因为政策当时是那样写的,也是没有多大错误的。 郑弘方就有错了,监管不力,有工作的失误。 郑弘方初次任职地方,便出了错,他是最着急的人。 他马上命人去彻查,在离镇上很近的村庄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那么离镇远的村庄呢,他不敢想。 最后查来查去,原来是他的手下赵兴,一个掌管文书工作的失误,该那天下发的文书,正好那天他喝多了,将事情交给另一个管理文书的叫李源的人处理。 李源就是个混日子的,根本对该下发什么文书不清楚,胡乱应付一气。 最新的关于上学的文书就这样被放在了文案架子上,没人理会。 赵兴酒醒后也将这件事给忽略了,他以为他将事情交给了李源了,李源早已做了。 郑弘方气的够呛,赵兴平时做事还算细心,这次竟然出现这样的失误。 也怪他自己,因为事情太多,事后没有再问,最后被首长发现了。 玩忽职守,没有做到该有的责任。 这虽然没造成严重后果,可也触犯了法规。 沈溪交由郑弘方自己处理这件事。 郑弘方马上行礼道谢,这是首长给他机会了啊! “赵兴、李源撸去职务,并罚苦役半年,三年内不得再任官职。” “郑弘方,”郑弘方连自己都要追责的:“郑弘方罚一年薪俸,杖刑十下。” 沈溪点头,郑弘方并未对自己留情。 赵兴十分后悔,发誓今后再也不喝酒了,等半年苦役过后,再努力学习,争取三年后还能进入官吏队伍。 李源相当不服气:“这本就是赵兴的活儿,与我何干?” 郑弘方瞪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何况答应的是公事,做不到自然要一并处罚。” 李源气咻咻地瞪着赵兴:“都怪你!”他摸鱼摸的好好的,让赵兴给弄坏了。 赵兴相当惭愧,他对不起李源,也对不起长官的信任。 赵兴愧疚地说:“对不起,回头我能补偿,一定补偿你。” 李源这才舒心了些,他知道赵兴言出必果,说补偿他肯定补偿他。 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较好,他才不会答应赵兴呢,结果两人一起受罚。 这对难兄难弟一起接受处罚做苦役去了。 而郑弘方被打的一瘸一拐的跟在沈溪旁,接着处理事情。 这时候祁修文已经全部审理完毕,贼寇的窝点早在逮捕贼寇的时候就问了,可惜派正规军队去的时候,根本没人了。 想来那些逃跑的贼寇,要么回去收拾一下就跑了,要么就是没回去直接跑了。 大胡子是这伙贼寇的头儿,叫鲁尔泰,为人残暴凶狠,功夫最高,来历不详,说是曾经当过镖师。 这些贼寇有一半人对他忠心耿耿,另一半是后加入的就差了些。 沈溪着人详查此人身世,以及追查他的行踪。 这是头狼,咬人的狼,既然得罪了,就要拍死,不能让他活着。 葛四书的账本被取了回来,果然对于岭头乡的所有账目以及大小贪污受贿等事情记录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