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的河床上只剩那些大大小小的浅潭,证明这里曾经也有着淙淙汩汩的河流。两旁河滩上的野草已有半个人那么高,此处想必已是许久未有人探访。 虽尽入眼底一片青翠,可在侯卿看来却无比荒凉。 他抬头望向山谷深处,凌空跃起,在树梢间灵活闪现,最终落在了一处长满野草的山洞口。 “嗯,就这儿了……” 他看着眼前的山洞,山洞中一片昏暗,唯有几缕阳光透过山洞顶部的缝隙照射而出,显得幽暗不清。 侯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山洞的正中央,一个由藤条编织而成的秋千在风中微微晃动。他伸出修长的右手,抚上秋千的藤蔓,目光落在角落一处。看见那个由数不胜数的酒坛所堆砌而成的小山丘依然还在,只是上面附着了一层厚厚的灰,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搁了多少年。 他走过去,伸手将其中一个小酒坛拿在手中,将封盖揭开来闻了闻,不知是不是放置太久的缘故,已经闻不出究竟是什么味儿。 环顾一周,眼下皆是一片死寂。 “没人么……” “为何……” 他喃喃自语着,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一个鬼魅的身影从他身后一闪而过,转眼又消失了踪影。 侯卿眉毛一挑,转身寻找,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将手中的酒坛重新放回了原位,走向洞穴深处。那里有一个隐藏在灌木丛后面的石室。 石室不算大,靠墙壁的地方却放置着一口石棺,侯卿走近了去看,棺盖是打开的,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两指并起抹了一把上面的落灰,感觉到薄薄的一层。 “看来……算的还不是太准”他心下一沉,打算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洞内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侯卿身形猛得顿住,心念微动,镇定自若地在原地站定,静待声音的主人出现。 果不其然,那种细小的声音便变得更加密集。 “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一种极为奇怪的响声,就像有人在踩踏枯枝一样。 “咯吱……”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那种细小的响声愈演愈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逼近。 侯卿目光微凛,他转过头,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那细小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一阵更为诡异的气氛在山洞内弥漫。 一抹尘土掉落在他右肩上,还未等他抬头,一个长发身影突然倒吊着出现他身前,与其脸对脸几乎贴上,一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在这狭小阴暗的溶洞内显得极为瘆人。 鬼么? 侯卿眉眼一挑,看着眼前的“鬼魂”,却是嘴角一弯,意味不明地笑了。 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兴味。可以说,他见过的死人比活人还多,就算是真鬼他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假冒的。 见他不惧,头上那人的表情明显一愣,倒翻而下脚稳稳踩在了地上,随后像是许久没见过活人一般俯身上前,一脸疑惑地问: “你……是谁?” 一头乌黑长发盖住了她大半张脸,随意地披在肩上险些垂地,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再加上那双绿幽幽的瞳孔,让她此刻看来比刚才更像是某种没有实质躯体的存在。 “你可以叫我侯卿。“ “侯……卿?”少女沉吟,点了点头,像是记住了,又问:“路过?” “寻人”侯卿淡淡道。 她低声喃喃:“这里恐怕没有你要找的人,这山里已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几年来你是第一个,” 侯卿笑而不答,目光却依旧死死地锁定在了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 少女经久未晒过日光的肌肤白得透明,身上宽大的黑袍破旧不堪,然而一双碧绿的眼眸却是明亮如初,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生机。 见他不言语,少女也懒得再理会,转过头去,挠着头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神色茫然地向溶洞外走去。 只见她走出甬长的隧道,随后径直走向那堆酒坛。 东挑西选了好一阵,突然眼神一亮,发现其中一个能略微摇晃出声,顿时看上去惊喜万分,急不可耐地打开封盖,一饮而尽。 不知这些酒坛在这里躺了多久,酒味早已消散,甚至带着淡淡陈腐气息,但她却喝得津津有味,仿佛品尝着人生最甘醇美好的佳酿。 等她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