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幽怨地一睁眼,就看见了香薰灯运作时发出的微弱光芒。 她再一次失眠了。 她有些想念月季花信息素的味道,好闻又让人安心。果然人只要吃过最好的,替代品也就没胃口再下咽了。沈渔自嘲地摇了摇头,舒了一口气,睡不着也是睡不着,她敲开了舒吟的聊天框:“舒小狗,睡不着。 还加了一个困的eji。 都这个点了,她没想过舒吟这个大忙人会回她消息,于是接着发:“好难受,失眠的痛你不懂。” 舒小狗:“浓度又不够了吗?” 沈渔一惊:“你怎么还在?” 舒小狗:“刚刚做完日语练习,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日语听力训练?很催眠的。” 舒吟和沈渔说过这件事情,她准备要去日本做交流学习一年。沈渔也是佩服她,明明有翻译,还是固执地要学日语。 沈渔皱了皱眉头:“不用,我听了只会更头疼。” 舒小狗:“前段时间不是说好点了嘛,浓度也降低了嘛?” 前段时间是因为有萧月霁在,暖烘烘的一株人形月季花在身边,她也以为自己的病好了不少。 想到这,沈渔有些无望:“不知道,你说我该不会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病吧?” 舒小狗:“别瞎说,你要是一直失眠撑不到一辈子就英年早逝了。” 她还特地发了一个“你别死”的表情包。 沈渔被逗笑了:“你咒我?舒吟,你居然咒我?呜呜呜。” 舒小狗:“你别想那么多,好好治病,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准时进行疏导,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渔自己都不信,却还是说:“借你吉言。” 舒小狗:“你腿好点了吗?” 沈渔下意识地抬了抬腿:“还行吧,在做康复了。” 舒小狗:“屋漏偏逢连夜雨,好惨,我这次要到年底才有空回首都,那个时候我们才能见面了。” 沈渔:“呵呵,我回国的时候,某些人甚至不愿意抽时间来机场接我。” 舒小狗:“我忙得很,回首都都没时间,有空就去接了,没空也没办法。” 沈渔:“要不找点关系把你从中州调到首都来吧,你来来往往怪麻烦。” 舒小狗:“可别,我圈子就在这,去了首都还要融进新圈子怪麻烦。” 沈渔只得作罢:“好吧,祝我们舒教授事业有成。” 舒小狗:“对了,我有个学生在首都,他一个oa在首都打拼怪不容易的,你帮我照应一下,应该也是你们那个圈子的,叫萧月霁,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何止认识。 沈渔看着那三个字陷入了沉默,手指悬在屏幕上良久没有回消息,以至于—— 舒小狗:“你睡了嘛?” 舒小狗:“晚安。” 舒吟以为她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沈渔收好了手机,盯着那一抹柔光发呆。 自从那天那件事情之后,到现在她能下地了,她再也没有和萧月霁见面。她的生活如她所愿,恢复了平静。 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重逢,萧月霁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人生过。 明明在一个城市,一个商业区,一个电话就可以叫对方过来,他们却好像就此断了联系。 扪心自问一下,沈渔不喜欢萧月霁,她自己都不信。那一点点喜欢只是重逢之后心脏猛地一下的悸动,又有什么用呢?随着时间的逝去自然会消磨殆尽。也许明天她的记忆里面他的模样会开始斑驳不清。 更何况,爱情最后都是要走向婚姻,一个人总会想着给另一个人套上责任的枷锁。她讨厌枷锁,讨厌禁锢。她不想在柴米油盐中把自己磨平,最后泯然众人。 但总不能让萧月霁和她一辈子恋爱吧。他应该找一个合适他的人,珍惜他的人恋爱结婚,相伴到老,而不是耗费时间和青春在她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身上。 他已经在她身上浪费了五年。够长了。她喜欢一个人都不超过五个月。她很感谢他喜欢了她五年,也很恐惧这种坚持会撼动自己的坚持。 二十五岁时,她上网查了很久“婚姻那么痛苦,为什么人还要结婚”,互联网上的套话让她厌烦又困惑,她选择了打电话给自己的alpha母亲寻求帮助。 母亲说:“因为我无法想象未来没有他在我身边。” 那她能想象未来萧月霁不在她身边嘛? 沈渔马上晃了晃脑袋,这是什么矫情的问题。她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