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就下去。”沈渔又问:“小月季,你在上课嘛?”萧月霁轻轻一嗯,回答:“没关系的,沈渔。” 晚上八点四十五,下课铃准时敲响。 萧月霁收好东西,给舍友比了个手势,就往外走。 灯光拖出了长长的影子,在水泥路上拉出了一条黑线。昏黄的灯光和迷离的月光融在一起,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将世界变得有些不真实。 沈渔双手抱胸立在路灯下。她是世间唯一的真实。她推了推眼镜,走向他:“走吧。”她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头发也随意地披在肩头。微风拂面,她耳边的碎发有些张牙舞爪,她又抬手把它们全撇到耳后。 萧月霁看得一阵心乱。 沈渔见他不动,走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手,亲昵又关心地问:“小月季,你怎么了?”突然袭来的太阳光味把他熏得心头更乱了。他一怔,看着身边笑意盎然的沈渔,他深深地呼吸。 “你可别过呼吸了。”沈渔打趣。 被她这么一说,萧月霁气息便乱了,呼进去的空气在喉咙气管里横冲直撞,呛得他连咳了好几声。沈渔轻笑一声,连忙拍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我就说说,你别呛着自己。”她声音温柔,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笨。”语气暧昧得好似二人在调情。 二人并肩而行。 经历了刚才那一遭,萧月霁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月光下的沈渔。白天的沈渔虽然语气态度也很温柔,但是那凌冽的五官依旧让她极富攻击性。夜里,那皎洁的月光给她镀了一层圣光,中和掉了大部分的锐利。她鼻梁上那副宽大的黑框眼镜也添了一份温顺。 “刚刚上的什么课?”沈渔开口问道,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让你上课上一半跑出来陪我,对不起。” 萧月霁还在恍惚,见她看着自己,才反应过去来,她在同自己说话。也对,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她能和谁说话。 “舒吟老师的汉字学。”萧月霁回答,“从构成讲到演化,从字音讲到字序,还有汉字的处理、整理、规范化以及教学等等之类的。” “好厉害的感觉。”沈渔说,“你们学这个的,是不是都很能背诗啊背古代那些人说的话啊?” “这个是古代文学。”萧月霁回答。 沈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那你们以后能做什么工作?” 萧月霁想了想:“文科就业面很窄,应该是出来当老师当文职这些吧。”他还是个oa,就业选择更少了。 社会上的一些人巴不得oa一辈子乖乖地呆在家里。一想到这个,萧月霁便想:“沈渔也是个alpha,她会不会也这么想?” “你想当老师当文职嘛?”沈渔注意到他说这些的时候微微一叹气。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些。 萧月霁没想到她会那么问,他只得回答:“不知道。”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想吧,也许不想。 “好吧,这个扯得有点远。”沈渔笑了笑,又问,“你真的喜欢这个专业嘛?”她满脸笑意,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又冒犯又尖锐。 萧月霁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只是父母叫他来学了,说oa学这个更好,自己就学了。 沈渔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有些惊讶,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夏末特有的凉意:“不喜欢可以试试别的,一辈子都这么循规蹈矩、将就着过的话,挺难受的。”又有些歉意道,“虽然我这么说好像有些何不食肉糜,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就当我无聊和你吐槽。” 萧月霁突然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眼睛闪着光芒,叫沈渔看得有些发痴。 “沈渔。”他哑着声音,郑重其事,“我是个oa。”说完,他自己也嗤笑一声。 沈渔眨了眨眼睛,噗嗤一笑说,“那么正经,我还以为你要骂我爹味呢。”她轻笑一声,脸色突然一变,板着脸一本正经,“oa怎么了?没有法律规定了oa一定要教书当文职吧。” 她没有那么想,她不觉得oa就应该教书育人。萧月霁心间泛出一抹酸涩。 沈渔又说:“我并不是什么平权主义者,只是觉得oa也不比alpha差,oa也能做很多事情,我爸爸就是oa,他也会帮着我妈妈处理一些事情,有的时候他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比我妈妈想出来的还要好。” 她见萧月霁不说话,像个把一切搞砸的小孩般抱歉地笑了笑。 萧月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见自己把她头发揉乱了,又红着脸理好她的头发:“我可以抱一下你嘛?” 沈渔脸上一瞬间变了,她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