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也有之淮的主意?” 沈子昂猛地弹开挺直了腰杆子,微微斜着目光瞧她:“你跟那小崽子学精了!” 那看来便是了,念汐抱拳,坦然接受。 “他最近,还好吗?”念汐轻声说道。 “他啊……” 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天天问天天问,怎么滴,就我的医术还能让他在我手底下挂了?那不能够!沈子昂一瘪嘴,眯着眼往绿布笼子那边瞟了一眼,突然就想象到了笼子底下那小兔崽子嘚瑟的样子,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唉……”他摆出一副惆怅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念汐果然面露不解,不是昨日才说一切顺利的吗? “唉——”沈子昂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他的伤突然又加重了吗?”念汐直接站了起来。 沈子昂一副便秘的表情,抬起手,欲言又止。 念汐甚至急得走到了他面前:“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念汐越是担忧,沈子昂就越是开心,正当他想再吊一吊她的时候,笼子响了。 笼子里传来一声熟悉的:“你就别逗她了,我没事。” 是之淮的声音! 念汐走过去掀开那绿布,里面安详卧着的分明是阿月无疑啊。 “你把他变成阿月的模样了?”念汐语气颇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惊喜。 沈子昂一挑眉,没回答。 咱可不能骗人,咱不干那缺德事儿。 念汐以为沈子昂是默认了,难怪他叮嘱自己不能抱它亲它,原来…… 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瞒天过海。”念汐提起笼子,将之淮抬到自己眼前仔细瞧了瞧,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之淮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眨巴了一下,继续开口:“所以呢?鬼鸩红到底是怎么炼出来的?” “哦对了,绕来绕去都忘了这茬了。”念汐附和道。 沈子昂坐直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袍脚,一本正经道:“需要一种花,名为夜幽昙,这花盛产于乾阳,但在月坤却是极为罕见,全国仅有的那两株就种在温安的揽芳宫。” 世人皆知,温安爱花,她的寝宫原不叫揽芳,揽芳园只是她宫中小花园的名字,只因她将宫中的小花园照料得极好,比之御花园有过之而无不及,久而久之,大家一提起温安便会想到她的揽芳园,她所幸上书请求将宫殿的名字换了。 宫名换了之后,温安种花也不再局限于原来的小花园,殿前门后,凡是能够让她发挥的地方,都被她种上了花草。 据说她的寝殿四季有花开,春来桃李争艳,夏日风荷举,秋菊冬梅这些寻常的自是不必再讲。 有人曾在山中偶得一株罕见的雀羽兰,叶似雀羽般华丽,阳光下可见蓝绿色的荧光,花朵形似鸟雀,花开时便如孔雀开屏,世人从没见过这样美丽而别致兰花。 更为罕见的是,寻常兰花香气传播范围有限,但此花香味清新淡雅,却能远飘数里。 此花一经问世便引起了轰动,洛州爱花人士纷纷想办法要见上这奇花一面。 发现这株兰花的人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一日,那人正捧着这盆兰花招摇过市,路遇一衣衫褴褛的和尚。 那和尚跛了一只脚,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与那人擦肩而过,忽地驻足回首,感叹道:“这兰花性本高洁,落入俗人之手,沾染了俗气,恐怕活不久喽。” 那人听罢,觉得这跛脚和尚是在诅咒他的摇钱树,于是摇人将那和尚打了一顿才算解气。 但就在和尚预言的第二日,这株雀羽兰果真就开始衰败,原本墨绿色的叶子极富生命力,此时也从尖端开始慢慢发黄。 那人开始慌了,想要再找那和尚寻求解救的法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雀羽兰枯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爱花的温安耳里。 于是她开口,要花重金买这株兰花。 那人眼见着摇钱树已经开始衰败,便痛快地答应了。 这雀羽兰到了温安的手里竟奇迹般地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一直存活到今日。 这故事也传成了一段佳话,人人都道温安品行高洁,方能养好这雀羽兰。 沈子昂将这一大段讲完,话音落下,房间里一时留出了一段安静的空白。 念汐还沉浸在这段故事里的时候,之淮已经冷静地开口了:“所以呢?跟夜幽昙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