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夫人,孩子饿了。” “哦。”之淮想翻个身继续睡,稍稍一动身下又是一阵疼。 半晌,之淮觉得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开始扒他的衣服。 “干……干什么……”之淮大惊,猛地一下坐起来,动作太大,扯动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给孩子喂奶啊。”念汐眼神纯洁清澈。 “……”之淮捂着自己的胸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别害羞!”怀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念汐迫不及待地要去解之淮的衣服。 “你见过我还没见过呢!不不不不!不行!”之淮拥起被子将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还挺纯情。”念汐笑道,“那这个怎么办?” 她把孩子丢给了满脸通红的之淮。 之淮拎着孩子就像是拎着个烫手的山芋。 小孩子的哭声震得他头疼。 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想起之后还将面临一系列的囧事,之淮忍无可忍,大喊了一声:“邵欣妍,你个老六,再戏弄老子老,老子把你的井震塌了让你入土为安!” 正津津有味看着直播的邵欣妍转头跟沈子昂说了一句:“还有这好事?” 沈子昂眼见着之淮的本亏瞬间,已是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差……差不多算了……” 之淮喊完,惊起了满树的麻雀。 屋子外头洒扫的仆人一脸迷茫。 夫人疯了。 被之淮这么一吼,孩子倒是不哭了。 除此之外,无事发生。 好你个邵欣妍,拿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之淮撸起袖子,鞋也来不及穿便往满庭芳的镇魂井而去。 一路上落英缤纷,烟霞似的桃花转瞬开转瞬谢,这是时光再飞速流逝。 之淮在奔跑的途中明显感觉到了身体越来越乏力,待跑到井边,已到了奄奄一息的时刻。 念汐一路小跑而来,眼睁睁看着之淮趴在井边没了气息,两人变回自己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淡淡的惆怅来。 就好像是从没在意的角落里,忽然空了一块。 但是除此之外,无事发生。 该出场的黑玉呢? 只要黑玉出现,念汐将它刺入之淮心口,此地又恰是环境和现实的交界,只要操作得当,她便能将真正的黑玉拔出来。 成功就在眼前! 恰在此时,念汐余光见有黑色流光自之淮胸口一闪而过,急忙蹲下扒开他的衣服,却见那黑玉慢慢从他的胸口浮现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黑玉是早就被种下的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 念汐的脑子飞快地运转。 不是这一段时间?还有什么机会? 对了!她和之淮是在二人成亲的时候参与其中的,之前种种,并不清楚。 难道……难道……何十六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吗? 念汐忽地觉得全身冰凉,仿佛是冬日里被人兜头淋下一大盆冰水一般,浇得她原本澎湃的血液透心凉。 男人狠起来可真是让人害怕。 满庭芳此刻满园荒凉,桃花开尽,枝丫泛灰。 灰蒙蒙的天悠悠地飘起雪来,满目苍凉之中,那树定情的火红桃花依旧灼灼。 如此异象,让此刻的念汐疯狂地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它能花开似火,经年不败。 念汐疯也似的用手去扒那桃树的根部,雪天料峭,刀割般的寒风刮过念汐手上的小口子,她只是不停地挖,不停地挖。 她再想,为什么邵欣妍一腔真情会落到这般田地? 为什么何十六能够做到如此冷酷无情,将九死一生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锁在阴暗潮湿的井下永世不得超生? 为什么真心的付出会被辜负? 为什么男人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欺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井口已经积起一层雪来,念汐的身后也渐渐堆起了一小堆的泥土。 桃树的根就要呈现在眼前了。 念汐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而她累积的情绪也在见到桃树根下的那一刻,决堤而出,一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