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是礼数。”念汐举起手里的绿梅在之淮面前晃了几下,“这支绿梅也不错啊,回去我就把它插进美人觚里,一定好看!” 之淮瞧着那绿梅,心里酸溜溜又甜兮兮,他的心情很复杂,于是忍不住又白了那花车离去的方向一眼。 “果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念汐看着一辆又一辆美丽新奇的花车,由衷地感叹道,“要我说啊,噗——” 念汐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最后竟是来了一辆菊花车…… 这这这…… 菊花车上的花魁凤眼狭长,姿态妖娆,宽袍松松地套在他的身上,领口大敞,露出藕白色细腻而又健壮的胸膛来。 这很难评价啊,念汐看着那花车前的牌子,记住了这个品位阴间的艺馆的名字——南风馆。 所谓日游长街花车,夜探星河香船。 白日里的艺馆挖空心思布置花车,为的就是晚上自家香船上客人们荷包里的金银。 夜幕笼罩下的极乐河畔一片丝竹唱乐之声,连带着河畔的风儿都沾染上了风流潇洒的味道。 簪花盛会在今夜达到高潮。 今夜也被称为簪花夜。 有人选择在这夜寻极乐,也有人在这夜结良缘。 此刻的邀月大街并不冷清,除却依旧沿街而设的各色小摊之外,还有捧着鲜花出行的年轻男女们。 簪花节抛开表面的热闹,最开始是月坤国的缘结日,是女子勇敢追爱的日子。 借着这夜的月色,都城的适婚男女装扮一番走上街头,女子簪花满头,看上了谁便将花冠上的绢花取下相赠,若那男子也有意,便会将花簪在发间,两边将那含情眼一对望,今夜两人便定了同游。 念汐听了之淮的,晚上特意向梅鸿雪借了一身男子长衫换上。 “白的?太普通了吧,有没有其他颜色的。”她抓起梅鸿雪呈上来的白袍,继续问道。 梅鸿雪也不小气,直接带着她去了自己的柜子里挑。 念汐的视线在一排男子衣衫中逡巡了几圈:“鸿雪,你这男装真多,你平日里便一直作男子打扮吗?” “是啊,我已经习惯了这般打扮。” “我瞧你这儿是一件罗裙也没有啊……”念汐捏着下巴皱眉,“无妨,等过几日给你送几件过来,就当是感谢你教我做蜜汁鸡翅啦。” “不必不必,我也不会穿的,便不必破费了。” 念汐从衣橱里挑出一件淡绿道袍来:“我看这件不错,就这件吧。” 两人从房间出来时,之淮已经立在门前的小院中等候多时。 念汐瞧着之淮脸上的黑色面具,突然福至心灵。 “人人都道沈子昂生了一副好皮相,我倒觉得他比不上你,不如你今夜将面具去了,自在地享受这良宵美景。”念汐凑近之淮,低声说道。 之淮原本是不想参与这种活动的,但听得念汐一句“他比不上你”,郁闷了一天的心情总算是云销雨霁,便爽快地应了:“是,公主殿下。” 为了互不干扰,两人决定分头而行。 念汐负手而行,缓缓在邀月大街上踱着,瞧着路边一对男女头上各簪了一朵蔷薇绢花,正甜蜜地分食一串糖葫芦,转过头,便见一紫色小衫的女子将一朵牡丹绢花塞进了他的手里。 她笑着朝那女子拱了拱手,却没有把花簪上。 那女子眼见如此,心领神会,不做纠缠,也欠身离开了,走出不远,便又递了一朵绢花给另一位正在投壶的高挑公子。 那公子接了花,笑着簪到了头上,于是乎,投壶者便又多了一人。 “真香啊。”念汐不由地向前疾走了几步,“原来是烤猪蹄的摊子,鸿雪,我请你吃烤猪蹄吧。” 还没等二人走进,却见一稍稍清瘦的女子将一朵霸王花绢花递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女子看着娇弱,品位倒是独树一帜的霸气。 身强力壮一身腱子肉的摊主一时愣住,颇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子见摊主不接,便上前一步,将霸王花又往前递了递。 摊主方如梦初醒,当真是递给他的,略有些黑的脸颊透出一抹红晕来,娇羞地将那花接了,小心翼翼地往头上簪。 显然他并不精于此道,簪得不甚顺畅,清瘦女子瞧得着了急,直接上手帮摊主簪上了。 猛男簪花,倒也浪漫。 这是属于豆腐西施和猪蹄王的浪漫时刻。 边走边看着,念汐手里已经积了一小把的绢花,就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