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拇指。 狄屠显然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狠角色,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直戳别人死穴:“收起你这娘娘腔的做派,公主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吠个什么劲?” 之淮没绷住,噗嗤一下,笑了。 高德愤怒的眼神便从狄屠身上转到了之淮身上,刚想抬手打一个比兜。 念汐一个没绷住,也噗嗤一下,笑了。 真的很难相信这一路上两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就没有打上一架? 尤其是狄屠,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戳人心窝子的话,还能一本正经地端坐着,黝黑圆润的脸盘泛出质朴的真诚来。 高德又将视线投向念汐,泛出几分委屈来,好似在控诉:九公主你看呀,他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念汐脑海里有声音了,于是望着高德白里透红的脸,又一次绷不住了。 不行不行不行,赶紧干回正事,念汐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冷静下来。 “喝了我的茶就要替我办事哈。”念汐笑眯眯地招手,让他们把耳朵都凑过来,“帮我把梅鸿雪劫出来……” “不行!”之淮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拒绝,又在念汐要出声质问之前,话锋一转,一双清澈明亮的狐狸眼扑闪扑闪现出几分顾盼生辉来:“我们可以智取……” 话没说完,高德瞅准时机便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比兜扇了过去:“有办法不早说,磨磨唧唧的。” 高德:终于扇到了,舒服。 念汐:我的嘴替,舒服。 狄屠:静静看戏。 之淮: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过之淮生气只敢生一瞬,下一刻,念汐眉眼弯弯地瞧着他,满脸期待地问:“说说看,怎么智取?” 他一个没忍住,还是将计划和盘托出了。 三人听罢,神色各异。 念汐托腮:惊喜!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 高德:危机感!这小子突然开窍了? 狄屠:无悲无喜。不管怎么样,听公主的。 念汐看着狄屠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缓缓开口:“那第一步,我们还是得找一批能为我们写传单的人……” 三人正听着念汐说话,忽闻临街的窗外起了一阵骚动,狄屠起身前期查看,却见窗外飞进来几张写满字的宣纸,上面写着简单的十个字: 城东签万民书,救梅侍郎。 念汐捏着这薄薄如落叶一般的白笺,转头回望之淮。 看来,公主已经现行一步将传单制作完毕,撒满了全城。 短短半日,城东门青灰色的城墙脚下放着的长卷上便落满了乾阳年轻女子的指印。 渐渐地,按指印的人多了些年长的妇人,多了寒窗苦读的举子书生,多了心存善念的贩夫走卒…… 日头渐渐西斜的时候,长长的画卷上已经布满了鲜红的指印,一点一滴,恰似开在茫茫雪原里的红梅,傲立枝头,傲霜凌雪。 最后一丝阳光淹没在茫茫夜色中时,有一架布置华丽繁复的马车骨碌碌向着城门而来。 白日里对着民众自发聚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守城将士见了那马车,便齐齐低头行礼,一片整齐划一的盔甲摩擦声里,一只纤细嫩白的手掀开暗红色的轿帘,借着侍女手里提着的琉璃灯,缓缓步下了马车。 那女子身上披着一件蜀锦的大红色披风,下摆绣着银色的杜鹃花样,整张脸隐在宽大的风帽里,看不真切,但是念汐知道,这就是他们在这里等了大半天的,乾阳国公主。 在公主亲自弯腰卷起地上的万民书时,一身男子打扮的念汐缓缓走上前去,手掌交叠行了一礼之后,不顾侍卫们因他的到来而出鞘的寒剑,泰然自若地说道:“公主殿下,草民曾受梅侍郎雪中送炭之恩,如今之事,草民或可有破局之法,还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乾阳国公主杨问夏听罢,将手里的卷了一些的长卷交给身边的侍女,一双略带几分威仪的杏眼将视线定格在念汐身上,略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姑娘,请。” 说着,她伸出手往马车的方向一送,示意念汐上马车详谈。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公主亲自提着灯立在马车下接了念汐下车。 念汐作揖告别后转身,夜风灌进她宽大的袖子里,无边的夜色里,她孑然一身,渺小到仿佛下一刻便要随风而去。 “公主,这人可信吗?” 侍女抱着柱子般粗壮的画卷立在离公主一步之遥的身后。 杨问夏望着那小小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