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帮补了不少吧。”
她想想也就知道了,为何柳十郎会成为日后的宿雪怀的心腹,必定两个人有极深厚不可解的渊源。
宿九曜道:“那都是应当的。”
少年没有看她,而只是转头看向窗户,似乎是有意回避。卫玉则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他极精致的侧脸,想到日后他把脸弄得那样面目全非,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白石道人果然没有说错,”卫玉笑笑:“你这样心软,会吃亏的。”
“吃什么亏?”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转开目光。
卫玉道:“总之会吃亏,慈不掌兵嘛。”
“我又不会去掌兵。”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也许有千军万马等你调遣。”
“是老道士又跟你说什么了?”宿九曜想起白石道人那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批语,“你不要信他,他惯会胡说,只是哄人的。”
卫玉饶有兴趣地问:“哦,他说什么哄你的话了?”
宿九曜又回头,望着她的脸色,便知道老道士没提,只是凑巧而已,他不由一笑:“没有。”
卫玉望着他乍然一现的笑容:“好看。”
宿九曜疑惑:“什么好看?”还以为她说的是窗外的风景。
卫玉咽了口唾沫,说道:“你笑的好看,你这个年纪,很该放开胸怀多笑笑。”
少年愣住,然后很快,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胭脂红。
卫玉一呆,本能地想说两句话调笑,又觉着哪里不适合,就赶紧打住,自找台阶地探头看窗外,喃喃自语道:“到哪儿了?”
旺来本想跟着他们去看热闹,奈何酒楼是在东关,若回去晚了,明掌柜只怕会揪掉他的耳朵,只能在十字路口放下他们。
宿九曜重新撑开伞,陪着卫玉向前,走不多时,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这会儿不用引路也能找到事发地。
两个衙差守在门口,其他的乡亲百姓在周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事发后,四邻跟里长已经被提到了县衙,一一着问口供。
有一个衙差手中拿着个封条,只是尚未贴上。
见到卫玉跟宿九曜来到,其中一人忙上前行礼:“参见卫巡检,您终于来了,小九爷您也来了。”
卫玉问:“你知道我会来?”
那人道:“是武都头叫留门的,说是预备着卫巡检会来看一眼,不然早贴了封条了。”
卫玉点点头:“有心了。”
正如宿九曜所说,这孤儿寡母生活实在不易。
当初柳大郎在家的时候,家里也并不富裕,他在军中,也不过是为那点俸禄,替家里挣一口吃的。
院墙低矮不平,院门破旧缺角,一推摇摇欲坠。
院子里放养着两只鸡,见了人来,吓得纷纷逃走。
卫玉问那陪同的衙差:“案发后都谁来过?”
衙差道:“因为昨晚上正好是武都头路过此处,听见动静赶来,所以没有更多人闯入。”
武万里颇有经验,发现出了人命,立刻叫赶来的四邻去报官,然后守住门口,不许人进入。
所以这屋子里除了柳家母子,武万里外,只有其他两名抬走尸首的衙差。
宿九曜收了伞,陪卫玉入内,到了案发的屋内。
除了狭窄的堂屋,不过是东边跟西边各一间房,稍微不同的是,西边有一个小小套间。
案发的时候,柳狗子睡在东屋,妇人睡在西屋。
衙差掀起西屋的门帘,指着靠窗的矮炕道:“人就死在那里,死状很是骇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还有血……是勒死的,脖子上那么深的……”
卫玉进了门,打量着屋内摆设。
不过是靠墙边一张方桌子,一个木凳。炕上的铺盖也很旧了,些许凌乱。
她靠近过去,细看床褥上,发现了些干了的斑痕,自然该是凶徒所留的浊物。
“现场没留下别的东西么?”卫玉问。
衙差站在门口,忙道:“武都头细看过,没有什么。”
此时宿九曜走到套间门口,轻轻把垂着的灰色门帘拨开。
这套间极窄而狭长,只有一个极小的向南木窗,光线很是阴暗。
宿九曜确认了里间无人,才把帘子放下。
这里卫玉看过后,便又走到套间里打量了一番,出来之时眉头微蹙。
宿九曜不语,随着她从案发的西屋走到东屋,只见卫玉鼻头微皱地嗅了嗅,宿九曜问道:“怎么了?”
卫玉道:“有一种气味。”
原来她刚才好像在西屋闻到了一点味道,本没在意,走到套间后,却又闻到了同样奇怪的味儿,很淡,却逃不过她的鼻子。
所以她才特意又到柳狗子住的东屋看了看,这次却并没有闻到那股味。
宿九曜问道:“什么味儿?”
卫玉不能回答:“我一时想不起来。”
“不着急,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们去县衙,或者叫人把万里哥找来。”
卫玉正有此意:“去县衙吧,我想看看那尸首。”
迈出出屋门,卫玉转头看向西窗方向,走过去几步,因昨夜下雨,地面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