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一眼就看出她不是村子里的人,瞧她的眼神有警惕也有一丝淡淡的算计。 那种眼神让陶昭南感到不适。 就在她准备换个妇人问问的时候,农夫张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喏,就在村子的最西边,有户人家养了几头驴。”农夫撇了撇嘴,提醒她道,“不过他卖不卖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 “谢谢。”陶昭南朝他道谢,迈步朝村子的西边走去。 农夫从后方盯着她的背影,眼珠子提溜地转了转,脚尖一转,往不是家中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有人吗。” 村子的西边并没有一家卖骡子和马的商户,陶昭南站在院外,瞧见院中的圈子里有几只驴。 她推测应该就是这户人家。 没有人应,陶昭南就又叫了两声。 “谁啊。”屋内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叱喝,“吵什么吵。” 一声嘶哑的吱呀,木门被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邋遢男人,下巴的胡子粗犷狂野地生长,头发凌乱。 注意到门口是个面生的年轻女子,男子皱着眉头啧叹了一声。 “你谁啊。”语气并未好转。 陶昭南愣了一愣,也没有生出什么害怕的情绪。 “敢问您卖驴吗,我想向您买一头。”陶昭南有求于人,放低了姿态,话语恳切。 男人扯了扯嘴角,甩了甩手,干脆地说不卖。 说完扭头就要转身回屋。 “请等一等。”陶昭南叫住他,男人不耐地回头。 “我是真的需要一只驴赶路……” “那跟我有何干系。”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一个女子不好好待在闺中,四处乱跑什么。” “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赶紧走。” 男人走回屋中,砰的一声用力甩上了房门。 陶昭南瞥了一眼圈子里的几只驴,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总不能强迫别人把驴卖给自己。 那不成了强买强卖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脚步不舍地离开这户人家。 事情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顺利,陶昭南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过分沮丧。 她早该有预料的,她从来运气都算不上好。 总之,今晚她得先找个地方落脚。 此刻的她的双腿犹如拴着两条沉重的铁链,拖着步子从西边往东边走,目光一边四处搜寻着能够借宿的人家。 结果,她在半路又遇到了刚进村子就碰见的那个农夫。 农夫看见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和他方才那副警惕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迎上前,笑吟吟地和她搭话:“姑娘,你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吧。” 陶昭南没有应话,农夫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往下说。 “天就要黑了,村子里没有客栈,姑娘要不到我家住一晚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陶昭南觉得,自己就是再在落魄庙里住一夜都比跟着这个农夫回家要来得安全。 见陶昭南无动于衷,农夫嘴角的笑僵硬了一瞬。 “姑娘,我家中婆娘也在,你莫担心。” “若是姑娘不放心,我带姑娘去村长家里吧。” 陶昭南狐疑地瞥了眼前殷勤的农夫一眼,心中肯定对方定然是在图谋着什么。 “走吧,姑娘,天就要全黑了。” 陶昭南注意到他手上的绳子,刚刚他手里还拿着个锄头。 他这是想诱骗不成就靠绑。 陶昭南不知道这个村子是否像清水县一般,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毕竟孤身一人,若是整个村子的人合力要“留下”她,她一定是逃不过的。 “好吧。”陶昭南假装妥协,余光观察着农夫握着粗麻绳的手。 他的手微微放松了。 “姑娘跟我来。”农夫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陶昭南跟着他回了家,如他所说,他的家中还有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性子似乎有些沉闷,不太爱说话。 她做了一桌饭菜,农夫热情地请她吃菜,但陶昭南担忧菜里被人下了药。 除了金银,陶昭南身上还带着些自制的迷药和可以解毒的甘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