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错。 她点点头,说:“我有事要同你说。” 廊道弯曲,湖泊开阔,都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陶昭南的视线落在了那片假石山,往前走去。 骆禅檀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头,觉得有趣。 若换做从前,陶昭南就算是看到了他也是避如蛇蝎。 今日怎么变了性子,还主动找上他了。 方才,他注意到身后有人跟踪,便躲起来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 未料想,会是陶昭南这只小狐狸。 陶昭南感觉身后无人跟来,扭头去看,骆禅檀还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 “你要找的东西,我找到了。”陶昭南盯着他,看着他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手,慢慢悠悠地跟上。 骆帝尤信占星之术,这片假石林据说就是骆帝为了改宫中风水,特地命人修建的。 他们往假石林中走了一段,陶昭南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骆禅檀也跟着停住。 陶昭南转回身和他面对面,开门见山说。 “太子将岑周的令牌藏在了寝室暗格,暗格就在西面墙上挂画的后面。” “你是怎么找到的。” 骆禅檀的脸上没有笑意,陶昭南心中不解。 他送自己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接近太子,然后帮她探查东宫的消息。 为何她送来了他想要的太子的“叛国证据”,他却不见一点喜色。 归根结底,骆禅檀就不是个精神稳定的正常人。 陶昭南没去细想他话语中的深意,抿了抿唇叹息。 “这也是我正要和你说的,东西是太子妃找到的。那次良娣发难,太子妃帮了我,借此要挟,让我告知她我想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我告诉她了。” 陶昭南抬眼瞄了一眼对面的骆禅檀,他似乎也并不意外。 宫里的人,还真是一个个成谜。 她接着说:“是太子妃找了令牌,她大概已经告诉了旁人。你若想要拿到令牌,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无妨。”骆禅檀语气很淡。 他知道太子妃和骆守敬之间的瓜葛,知道太子妃会将这个消息告诉骆守敬。 不过,陶昭南不知道,他此行进宫的目的,就是来见骆守敬的。 他在宫外当然能够去景王府见骆守敬,只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他和大皇子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将太子拉下太子之位。 这件事,谁来动手,都没有分别。 说完关键的事情,陶昭南明显松了口气。 骆禅檀又变回了原来的懒散模样,问她:“你急着寻我,就是要说这件事。” 陶昭南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皱了皱眉。 这事,难道不紧要吗。 她正要开口,只见骆禅檀忽然神色一变,侧头向后看,然后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往一旁的石山中躲入。 她正纳闷,忽然被骆禅檀捂住了嘴。 她明明还没说话,他捂她嘴做什么。 “明明看到人了,怎么又不见了。” 听到外面有人喃喃,陶昭南忽然意识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跟踪骆禅檀,她的身后也有人在跟踪她。 是谁,不会是太子妃的人,难道是太子的人? 骆禅檀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待外头的人走远了,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 假山中可供躲藏容身的石洞空间狭小,比先前他们躲藏的衣柜甚至还更逼仄。 也不知道陶昭南身上熏的什么香,和他靠得这样近,味道不断朝他的鼻尖涌来。 不过,还挺好闻的。 陶昭南嘴唇嗫喏:“人走了吗。” 掌心之下贴着的嘴唇噏动,十分柔软。 见骆禅檀没反应,陶昭南还以为人没走,先上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捂着自己嘴的手给拽开了。 她听着外面没有了声音,探头往外去看,又被骆禅檀给拉了回来。 “是想让人发现。”骆禅檀问她。 她撇了撇嘴,没说话。 再过了一会儿,陶昭南确信外面没有人了,抬眼去看骆禅檀。 她刚想说,是不是可以出去了,骆禅檀先一步走出了石洞。 晦气,陶昭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