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太子将人从湖中救起,此事被人看见宣扬放大,后来成了郡主与太子定情私会。 若郡主攀扯的人是旁人,陛下都有可能遮掩下此事。 可鲁南侯设计的人,是太子,是储君,是皇后的嫡子。为了太子的名声,毓静郡主与太子定下亲事。 朝中没有比郡主更合适送去华国和亲的贵女,先帝因此不得不割爱让自己的幼女,陶源长公主前往华国。 淑太妃的女儿被送到华国和亲,最后又惨死他乡。 淑太妃对皇后,即使不是怀恨在心,也必然心存怨念。 若是淑太妃知道她的目的是当今的东宫太子,皇后的儿子,她一定会暗中出手帮忙。 但是,陶昭南不能据实相告,否则她会反而被淑太妃利用。 地位的不对等,就已经注定了她与淑太妃,终究只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不能成为盟友。 “宫内身不由己的人很多。”淑太妃这话说得冷漠。 “你来历不明,我为何要留你。” 陶昭南跪在地上,淑太妃看不见她脸上神情,陶昭南浅浅勾唇。 淑太妃,果然起了疑心。 她没有直接赶走自己,就已经是给了她机会。 “奴婢真的不愿意去别处,还请淑太妃收容。” 她愈是表现出不想卷入风波,淑太妃就愈是怀疑她的身份。 身上中有奇毒的容貌上佳的女子,被胁迫入宫。如果不是为了留在宫中打探消息,那就是为了接近什么人。 淑太妃深思之后有了判断。 陶昭南身后之人图谋远大,目的不是皇子,就是当今陛下。 “你先起来吧。” “谢淑太妃。” 淑太妃注意到她红了眼眶,以为她是真的急了。 不禁回忆起这几日她勤勤恳恳在翎羽殿所做之事,是真心想让她留下她。 “去忙你该忙的事吧。” 见她眼神一亮,嘴角上扬,语气强压抑着欣喜:“多谢淑太妃。” 淑太妃笑了笑。 陶昭南转身后,嘴角的笑意转瞬云散,而她身后的淑太妃亦是。 夜里,回了自己屋子的陶昭南,终于从袖口中拿出了藏在里面的纸条。 每次从宫人手机拿过食盒后,她都会先开盖察看一番,免得出什么差错。 今日她接过食盒后,开盖注意到压在碟子下的纸条,提前将纸条藏进了袖口。 她阖上了屋内所有的窗,熄了烛火,只留下了一盏。 她悄悄打开纸条,上面的字迹不是骆禅檀的。 解药在翎羽殿西墙从下往上左数第五块宫砖。 听说骆禅檀还在漓州没有回京,这解药自然不会是他亲自放在那里的。 陶昭南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火焰将纸条吞灭,留下灰烬。 她用脚碾散了灰烬,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脱鞋上了床榻。 躺在床榻上,陶昭南没有立刻入眠。 她在想,传纸条的人是何人。 陶昭南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谁都可以是,谁都有可能。 她思忖,神暗司神通广大,就是在宫内有几个内应,也不足为奇。 陶昭南闭上双眼,浑身升腾起一股力不从心的失力感。 多思无益,她放空大脑,让睡意包裹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耗费了太多心神与淑太妃斗智,陶昭南夜里又发了梦。 梦中,她没有梦见父母与弟弟,倒梦见了骆禅檀。 他跪在地上背对着自己,怀中好像抱着一个姑娘。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们两个人,陶昭南不知不觉地朝他们走去。 站在他的身后,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紧紧抱在怀里的人。 那张脸,和她有些像,但不是她。 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骆禅檀落泪。 可梦里竟然能看见他无声落泪的模样。 “骆禅檀。”她叫他。 骆禅檀猛地回头,泪眼死死瞪着她。 虽然是梦,但那骇人的眼神,还是将她吓了一跳,让她梦醒之时都犹如亲历。 梦境戛然而止,陶昭南被梦中画面惊醒之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在梦的最后,骆禅檀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是要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