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禹珠的话,不知为何,姜栀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一把纯黑色的剑。 诡谲的黑。 能感觉到那剑上传来的刺骨冰冷,寒意几乎要将她整个包裹,渗透进去。 她好像很冷,浑身都在颤抖,却又止不住地被吸引。 姜栀怔怔地想要抓住它,猛地抬手,却只碰到了空荡荡的心口,怅然的情绪登时不可控地充斥胸腔。 “你是说,你的夫君杀了你?” 江游的声音猛然将她拉了回来。 姜栀甩了甩脑袋,目光清明起来。 她在魔潮里待得太久,怕是被魔气影响了心智,怎会看到从未见过的东西。 禹珠神色痛苦地扶住额头:“我也不知道。” 燕朝生…燕朝生……她的夫君怎会想要杀了她? 姜栀做出了合理推测:“三种情况。” “一,他不是你的夫君燕朝生,只是伪装成了他的样子。” 禹珠咬紧了唇瓣,摇摇头。 “是他。我不会认错的,我同他成亲数年,怎会不识枕边人。” 姜栀看了她两秒,说下一条:“二,他被操控了心智。” “进城之前,我们同宗的一名弟子也受到了操控,那东西我们暂时没搞清楚是什么,但有能操控人行动的能力。” 姜栀说着,将那颗被封印的红色灵球取了出来,“燕朝生有可能是被这东西操纵了,所以对你动手。” 禹珠目光定定看着那颗灵球,忽的抬起了手,向灵球抓去。 姜栀愣了一下,躲开,没想到这东西封在灵符里还会对普通人产生影响,连忙收回去。 “禹城主?” 过了片刻,禹珠神识才稍稍清明了一些。 “我……对不起,姜姑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 姜栀摆摆手,“是我大意了,这东西本来就有操控人的能力,我与他有修为傍身不容易被影响,你却容易被蛊惑。” 禹珠吐了口气,“我觉得这物有些熟悉……” 江游挑眉:“所以说,是燕朝生被这东西附身了?” 姜栀点头:“有这种可能。” 禹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就听姜栀继续开口:“不过还有第三种情况,也是最坏的一种。” “燕朝生没有被操纵,而是入魔了。他是司祭,与普通人不同,本身拥有灵力,被魔气侵染之后意志不坚定便会入魔。” 江游轻嗯了一声,他比较认同这第三种情况,接话道:“这就解决书房里有魔力残留的问题了。” 他瞥一眼禹珠:“这也能解释他为何忽然对你动手。” “入魔的人神识疯癫,无痴无嗔,做事随心所欲毫无逻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对自己昔日的妻子下手并不奇怪。” 禹珠摇头,不相信燕朝生会入魔:“不可能的。” 她抬起眼,目光笃定又确信。 “我的夫君小时候父母丧生于魔物之手,他此生最痛恨的就是魔,如果真的被魔气侵染,将将入魔之时,他也一定会自殁,不会苟活。” 肩上黑猫慢悠悠扫了下尾巴,不经意擦过颈间肌肤,挠得有点痒。 姜栀开口:“嘛,现在也只是猜测,你再仔细想想,你的夫君还有什么异常?不止三日前,几月前的,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禹珠回忆着开口:“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似乎是在两月之前的祭祀之后。” “他常常看着院中的树出神,像是有什么心事,只是那时我忙于处理祭祀时作乱的那些人,并没有关注到。” 姜栀一下子想起庭中树梢上那块雕刻的牌子。 “嗯对,还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见了,出门去寻,却刚好撞上他回来。” “他说是去哄清世去睡了,但身上却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江游忽的开口:“这是要推理出第四种可能了吗?” 姜栀偏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妻子常年出差不在家,丈夫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另寻新欢。” “望着从前的诺言思虑许久,最终产生了极端的想法——” 姜栀打断他:“停停停,江少爷,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游下意识:“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的。” 姜栀:? 江游轻咳一声,手握拳抵着唇畔,“师叔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