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萧时慢便熄了灯躺下了。可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听见更夫报了三更的时,她才平缓心绪,任由困意袭来,闭眼入眠。 李春一直跟着也不是办法,她要找一个由头,让李春不能再跟着去吴山。 翌日醒来,绿意服侍萧时慢起床时,被她狠狠吓了一跳:“郡主,您昨晚是没睡还是怎的?” 萧时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是十分无奈,只得让绿意今日将她的妆容描的艳丽些,尽量遮一遮眼下的青色。 梳妆完毕,萧时慢便下楼去寻李春。 此时,李春正在客栈大堂用早点,见她下楼,朝她招呼道:“徒儿,用早点了。” 萧时慢听到李春喊徒儿,整个人都僵住了,见楼下的食客都抬头看她,忙掩面下楼,拉起李春到客栈外。 “师父,你老人家不要徒儿徒儿地叫我了,叫我娇娇。” “不过一个称呼,这么大惊小怪作甚?”李春不以为意。 。 “你往后再叫我徒儿,我就当没你这个师父。”萧时慢说道。 “行了行了,不叫便是。”李春敷衍道,转身又要回客栈中吃早点。 萧时慢连忙将他一把又拉回来:“师父,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恐怕得劳烦您会王府一趟,事关宁儿的病。我此刻才想起来,我二婶给宁儿找了一位游方的大夫诊病,我怕二婶病急乱投医最后反倒害了宁儿。” 说起宁儿,李春沉思起来,其实宁儿病弱是娘胎带来的,只要好生将养着,即便治不好,也不会像他如今这般虚弱,联系萧时慢所言,恐怕早已有人盯上柳七娘和宁儿了。 医者仁心,宁儿怎么说也已经是他的半个病人,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以后,想到那么小的孩子恐有性命之忧,他于心不忍,于是道: “也不是不成,但是我走了,你那未婚夫婿怎么办?” “李神医,我无妨,你听从郡主的安排,回去便是。” 江墨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将萧时慢与李春狠狠吓了一跳。 “你这人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平白被你吓一跳。”萧时慢转过头瞪了江墨一眼,说道。 江墨看到萧时慢,呼吸不由得一窒,前世今生,他都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时慢, 如果说平日里她清淡随意的装扮,美若一朵清荷,今日便是一朵娇艳的牡丹,摄人心魄。 “是你们聊得太入迷了。”江墨深深看了萧时慢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淡淡说道。 “墨公子,你确定?”李春看了看江墨的胸口,问道。 “确定。”说着,转身回了客栈中。 吃过早点后,众人整理好行装,便继续前往吴山。李春则叫了一辆马车,折返回镇北王府。 萧阔虽然派了林嬷嬷盯着萧时慢,不让她胡作非为,但是终归是鞭长莫及,萧阔管不着她了,随着离北疆城越来越远,萧时慢对林嬷嬷的忌惮也越发少了起来。 这不,她嫌跟江墨同乘憋闷得很,已经将他赶下车去了。 江墨也不恼,骑着萧时慢之前骑的小马,晃晃悠悠跟在马车旁。 就这样走走停停行了两天,终于到了神女崖。萧时慢钻出马车吩咐道:“停下!” 下了马车,她对还在马上的江墨说:“下来,陪本郡主去看神女崖的云海。” “神女崖危险,娇娇还是莫要去吧。” “你不去我去!”萧时慢径自转身离开。 江墨无奈,只好下马跟上。 神女崖上,江墨站在萧时慢身边,眼前涌动的云海确实壮美,他却无心欣赏,一心只留意着萧时慢,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跌落悬崖。 “好看吧?没见过这么绝美的云海吧?” “还有更好看的。” “是吗?在哪里?”萧时慢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她估算着距离,准备一把将江墨推下山崖。 神女崖凶险陡峭,底下又是湍急的河,神仙摔下去,也难生还。 正当萧时慢出手时,一只箭从萧时慢颈侧飞过,凌厉的箭风一带,萧时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江墨的方向倒去。 这一倒,便是两人双双跌下悬崖,九死一生。 萧时慢闭眼等死,心想,只要除掉江墨,日后爹爹便不会枉死沙场,她豁出这条命,也值了。 萧时慢做好了死的准备,却跌入一个散发着清幽冷香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