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慢掌心攥紧,大步走进房中,边走边说道: “裴公公这说的什么话?我舅舅是当今圣上,我母亲是故去的大梁长公主、圣上的嫡亲妹妹,我父亲是大梁唯一的异姓王,乃是与圣上少年相识的生死之交。我萧家披肝沥胆无愧恩浩荡,忠心日月可鉴。” 话落,萧时慢已经走到裴公公跟前,倨傲骄矜地与他对视一眼,才施施然向萧阔行礼。 “见过父亲。” 裴公公跟随圣上身侧伺候多年,是见惯了脸色的,尤其当今皇室血脉单薄,圣上拢共生了三个儿子,却无一女,对长公主这一独女可谓盛宠。见萧时慢骄纵,也不与她硬碰硬,软下来向萧时慢行礼。 “咱家见过郡主,郡主金枝玉叶,身份贵重,墨公子亦是圣上亲自选中的人,如今他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镇北王府当给出一个交代。” “什么?墨哥哥还没醒?医师可看过?”萧时慢故作惊讶地说道。 “医师已经换好几拨了,都说剑伤无碍。但逐风公子却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镇北王府这些庸医却说只能听天由命!” “剑、伤、无、碍。”萧时慢仔细咀嚼着这四字,美眸流转,淡淡道:“既然如此,裴公公可莫再往我萧家头上扣莫须有的帽子!” 萧时慢心中暗自得意,江墨这伤,倘若谁都能查出个所以然,那她这一遭岂不是白忙活了? “哼!若墨公子在这镇北王府中遭遇不测,圣上震怒,那萧家,唯有死方可一证清白!”裴公公长袖一甩,转身侧向一边,不再与萧时慢争论。 还以为只要他死不是因为自己刺的伤,便不会牵连王府,如今看来,却是死在王府中都不行,可惜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萧时慢心中愤愤,面上却不露。 “裴公公少安毋躁,依本郡主看,他不过在装死吓唬你们罢了,且让我先去看看。” 她脚步轻移,裴公公亦步亦趋跟上,她又转身道:“裴公公,这是我与墨哥哥的事,旁的人还请留步。” 裴公公一脸吃瘪地杵在原地,萧时慢才满意地绕过屏风,进了里间。